南公子闻言沉默了许久,明显感觉到了为难的样子,稍后徐徐道:“春兄,不瞒你说,因为你们的原因,无亢山那边的情况我也有所关注,无亢山目前的处境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而是无亢山那个情况,这个忙不好帮。
王庭之前认定了边惟英当宗主,后来态度又动摇了,说实话,连我都感觉有些意外。
但也能理解,王庭赏功被鸠占鹊巢,听着确实比较容易触动人心。
被人抓住了把柄,又有有心人在推动,光我留意到的,那个碣云山就没消停。
巽门的事情一直让他们耿耿于怀,那座巽门只要还立在无亢山,那就是他们耻辱的见证,他们想干什么,伱可以想象。
上次又因为无亢山被王庭扫了面子,成了大笑话,这回抓住机会想找回面子很正常。
碣云山在王庭这边的人确实在推动,而王庭这边,却没人帮无亢山讲话,之前负责和边氏那边沟通的人居然也没吭声,应该是边惟英身份真假的事,确实让人很迟疑或为难。
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毕竟没有证据,真正的麻烦在无亢山自身不够硬。
据我所知,此前生洲域主卫摩对无亢山一直有意见,好在无亢山背后有王庭撑腰,卫摩也不敢公然对无亢山怎样。如今无亢山失去了王庭的支持,还抱着那么大一块肥肉,后果可以想象。
卫摩能不知道无亢山发生了什么?他不吭声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放任。
以后的无亢山将不得安宁,何况眼下就有碣云山要找回面子。
好像无亢山内部也不齐心了吧?边惟英的资历太浅,能力有限,加之不利的谣言,她镇不住的。
我在王都帮不帮忙其实不重要,找人疏通了,王庭也不会表达支持,万一边惟英的身份真有假怎么办?不疏通也没关系,无凭无据的,王庭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拿掉边惟英,无亢山又不是任命的那种,可以随便换人,那是赏功,触及的可不是边氏一家的利益。
春兄,恕我直言,你都被逐出师门了,被逐出了无亢山,还操心这滩浑水干嘛?”
师春想了想,徐徐回道:“我不可能在无亢山白忙一场!”
南公子略怔,旋即露出若有所思状,然后又在凭栏处来回踱步,认真思索状,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以无亢山的情况,其实真不该在天雨流星大会冒头,就算是边氏父子尚在,也同样要疲于应付。
找人打招呼作用不大,因为无亢山的底细摆在那,只能应付一时,不可能一直帮忙打招呼,那不是长久之计。
目前真正的关键其实是生洲域主卫摩,那是他直接掌控的地盘,他背后有势力做支撑,他若愿意支持边惟英,谁有胆可以在他地盘上搞事试试,碣云山也不敢造次。外部势力去搞事,也要先过他那一关。
上次他倒是许诺了我,让我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就是不知在这事上,他愿不愿意帮忙。”
师春忽道:“我先找他试试。”
“你?”南公子讶异回头看向他。
说走就走,师春一刻都没耽误,跟吴斤两打了个招呼后就先离开了。
这次,他一个人走的,独自经巽门到了域府。
刚在域府巽门场现身时,他看到了一群身穿白衣的人朝一座新建的巽门走去。
他认识那群人的穿着正是碣云山的服饰,其中就有碣云山的那位首席长老。
他也知道那座巽门的去向,正是通往无亢山的。
他立马加快了速度直奔域主府。
经层层通报后,还好,那位域主大人还记得他。
瑞气千重的高山琼楼玉宇中,经人引领,师春在一座楼台中见到了卫摩。
见到他,卫摩眼中是含笑的,不久前还在跟玄洲域主扯皮,逼其洗底裤来着,刚还让人多准备一些底裤来着,这份乐子都是拜眼前这位所赐。
然听完师春此来的缘由后,卫摩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了,问:“你不是已经被逐出了无亢山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师春恭敬道:“事情因我而起。”
卫摩:“你想在我面前表演一场有情有义吗?”
师春忙道:“绝无此意,恳请域主高抬贵手。”
卫摩:“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无论是天庭,还是王庭,一般是不许录用的。原因也简单,那些人眼里没有是非,也没有忠义,只有利益,反叛出卖如家常便饭般简单,故而不录用。你眼前就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我可以破例一次,只要你好好办差,我许你一份前程。”
这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让师春换个要求。
可师春对这诱惑巨大的前程并不感兴趣,拱手再求道:“恳请域主高抬贵手!”
卫摩目光闪烁,徐徐道:“你确定?”
“是。”师春肯定一声。
卫摩偏头淡淡一声,“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相应文具就在长案上铺陈好了,走去提笔蘸墨的卫摩,在一张雪白纸上唰唰出了四个大字,具名后搁笔道:“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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