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刘国峰敬礼道。
“身上有钱吗?”冯胜军忽然问道。
“出来时带了两千美元。”
“留给我吧,还有你的烟。”
刘队长走后,颜晓月忍不住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走?”
冯胜军笑道,“你想让美国知道我们还活着?”
他出国前,手机例行保密检查时,发现民用手机中竟然被人植入木马长达两年多,经保卫部门严密审查发现,贴身秘书于伟是美国内鬼,这一系列事件使他明白中情局的渗透真是无孔不入。
“那我们应该怎么回国呢?”
“放心吧,最多两三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冯胜军抽出一支烟,扔给渡边,两个烟瘾熬得十分痛苦的男人,开始惬意地吞云吐雾。
“蒙古国方向有消息了吗?”比尔埃德森早上刚到办公室,就给情报侦听站打去电话。
“局长,根据中国救援队的报告和归国乘客数量,我们判定运20上的所有人员全部遇难。”技术员笃定地说道。
挂断电话,比尔靠在办公椅上松了一口气,真是好险!就差最后一步。
“这件事了结之后,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呀?”冯胜军问道,他和渡边、颜晓月骑着马在美丽的草原湖边溜达,天上白云朵朵,地上牛马成群。
“去捷克吧,晓月喜欢布拉格。”渡边还记得女孩在冒险途中说过的话,“在那里重新开始,过普通人的生活。”
“干嘛非去国外呢?要我说,你们俩本事这么大,不如加入国家安全局,为祖国服务。”冯胜军抓捕他们将近三年,深知这两个家伙一文一武,都是万里挑一的顶级人才。
两人听了,脑袋瓜不约而同地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可过够了。”颜晓月道。
“我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受不了组织纪律的约束。”渡边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他还是军人时,也曾怀抱着一腔报国热情,等实际执行任务才发现掣肘太多,许多事情甚至南辕北辙变了味儿,心也渐渐凉了。
“那也没必要跑到外国去呀,我帮你们俩平反,在咱们的大好河山中,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定居,好过在其他国家当二等公民呀。”冯胜军人品上有瑕疵,但政治上十分坚定,平生最恨那些润出去的人。
渡边心里琢磨着,本来就是你构陷的晓月,帮她平反理所应当,但自己当年犯下血案,去国离乡,断然没有任何理由洗白。
“我当年犯下命案的事,你没听说?”
“听说了呀,那时我还很气愤,但没有办法呀,从各个角度来看,当时法官的判决也没有任何法理上的问题,中国法制的道路还任重道远,但不能鼓励报私仇,洗脱罪名肯定不现实,不过我可以帮你获取一个新身份,就像当初我们签合同时所承诺的。”
冯胜军说得非常坦诚。
“你真的会向组织坦白罪行?”渡边注视着眼前这位普通的老头子,因为手握重权,就可以指鹿为马随意改变别人的命运。
“你杀了老徐,迟早会杀我的,这点我很清楚,若不是因为国难当头,我恐怕已经像刘宏一样人头落地了,千代因我而死,我们心照不宣。”冯胜军第一次在渡边面前提及千代,“这件事过去之后,你不杀我,我就去向组织坦白,你若杀我,请随意。”
“为什么会这样?”渡边无法将眼前的人跟一个卑鄙无耻之徒联系在一块,为什么这种人身上矛盾丛生。
“权力有时候确实会让人迷失,但我是个爱国者,祖国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你们俩不惜万死,能够回来,我身为党员和领导干部难道没有这点觉悟吗?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