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翁他死了”洪叔茫然道。
然而炎奴目光绽放坚定的神采道:“我还是不信阿翁说,天下太平,他就回来了”
洪叔恐惧地低声摇头:“外面到处是乱军盗匪,妖魔胡蛮,我不去我不去”
炎奴沉默不语,很是困扰。
洪叔又颤声道:“炎奴儿你有本事,快离开茶山堡,莫要等他们聚齐了人手,快走,快走”
说着,洪叔连连退后,往远处藏身,不敢待在这里。
炎奴失落地低下头,随后坚定地朝堡外走。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耳边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猛然回身抽打锁链,一名枪骑纵马而来,枪头灵巧如蟒蛇,先是荡开锁链,随后去势不减,裹挟飞驰之力,捅在炎奴胸腹之间。
“噗”
钢枪缠绕一股螺旋气劲,狠狠扎进炎奴体内,冲击力直接顶起炎奴。
枪骑冲击,势若疾风,炎奴下身拖在地上,滑行数丈,最后被钉到豪华建筑的墙根底下。
“堡主”
刷刷两道人影落到场中,正是韩胡二人,他们朝着枪骑躬身施礼。
随后又连忙提醒:“小心他金刚不坏”
“哦”枪骑正是茶山堡主张绪,阴鸷般的眸子审视炎奴。
金刚不坏没有啊,枪头深扎进去,几乎要从炎奴后背贯出
而且炎奴浑身是伤,无数血痕狰狞交错,哪里像是有金刚不坏
韩胡二人也很惊愕,随后大喜道:“还是堡主厉害,有杀妖手段,一下子便捅死了他”
张绪把枪头抽出,甚至都把炎奴的肠胃给带了出来,他回首喝道:“发生甚么事了”
两人连忙把发生的事都说了,张绪脸色青黑,掏出一张符纸来,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他是个屁的妖怪没一丁点妖气一个贱民单凭粗陋手段,就把你们杀成这样这分明是个奇才姓廖的他人呢”
韩胡二人,看向堡主府邸门口的烂泥。
张绪恼火:“我才离开一夜,你们就搞成这个样子”
而就在他们谈话之际,却没注意到,炎奴的肠子又默默缩了回去。
“好痛钢制的东西不是伤不了我吗为何他的枪可以”
炎奴不懂,但他的忍耐性极强,竟然硬撑着剧痛又站了起来,同时运转玄功,治疗伤势。
痛归痛,脏腑还是老实地复位,以破损状态继续运作。
“嗯”察觉到身后动静,张绪很是惊讶,这种伤势还能站立
回头看到炎奴露出来的肠子已经不见,更是震撼。
“好个硬骨头,竟然把肠子又塞回去了”
张绪微微摇头,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那这种硬骨头就没啥好留的了。
“飒”张绪立马抬枪,闪电般一刺
“叮”炎奴抓起锁链挡住,交击之下,空气波纹震荡,他身体向后撞塌了墙壁。
“好深厚的功力”张绪身子也后仰,胯下骏马,扬起马蹄长嘶。
韩胡二人更惊讶,就小半天没见,炎奴的功力竟然又强大了几分。
“但却只会蛮用”张绪淡淡说着,跨马向前,改为横扫
枪刃精准地切在炎奴的脖子上,这一下势大力沉足以把他的头颅给扬了
然而事与愿违,炎奴只是横飞出去。且马上半跪而起,双臂抡圆了向下一砸,两条锁链自上而下,破空轰鸣
“什么”
张绪没想到这一下不破防,炎奴忽然还手,令他猝不及防。
真气仓促间提振,横枪一挡,直接被震下马来。
“堡主”韩胡二人大惊。
之前能一枪捅穿,莫非只是出其不意
“就是这神通,金刚不坏,堡主,用马鞭用马鞭”韩胡二人扬着鞭子,急忙提议。
张绪哐哐荡开两拨锁链,错愕道:“为何用马鞭”
韩胡二人连忙把鞭子克牛羊成精的理论说了,张绪呵斥:“放屁这一点也不玄学”
他挺枪而上,与炎奴战作一团。
“堡主,我来助你”韩胡二人各持一鞭,连忙加入。
炎奴并不真傻,知道那螺旋劲气能伤自己,便专心注意用手铐格挡钻击,哪怕因此硬挨上几鞭子。
以至于张绪偶尔打到几下,皆为挥扫,完全不奏效。
“我不信你没罩门”张绪蹲身找到一个破绽,长枪一个撩挑,自下而上,斜切进炎奴的胯下。
然而炎奴不仅没事,反而大跨步地向前,骑着枪杆就过来了,锁链狠狠挥砸。
“嚓”张绪一时收不回枪,无奈只能放弃长枪,撒手退后。
再看韩胡二人,鞭影森森,竟是抽得炎奴皮开肉绽,屡屡建功。
“难道是我不懂玄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