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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闲郡王入座之时便已然注意到了莫小侍,她跟莫大人虽不过是点头之交,到底共事了好些日子,当初皇女历练,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兵部,早就跟那里的人脱不开干系了,好在她出事有度,如今才不至于惹祸上身。虽然从感情上,她宁可相信,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不会为难自己,在处事上,她可万万不会拿身家性命做赌注,当初自己选了一个闲字,不也就是想脱离这些事情吗?
只是这位莫小侍,还真是嚣张。单看他冠上的东西已然见了分晓,从翠叶、珠宝花、翠云来看,哪里还有什么分寸可言?满头的金丝堆累,就算是镂空的,只怕也是不轻,这样珠光宝气的打扮,深深让闲郡王觉得他离死不远了。宫中自有规制,这样的盛装,风头早就改过了凤后,这种逾制的人,陛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在看他身上的装扮,浅蓝色的夹袄上面绣着楚楚动人的石榴花,寓意倒是不错,只是陛还能容得他吗?石榴多子,可惜,花就是花,想要硕果累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朱红色的餐桌挡住了闲郡王的打量的视线,看不真切他的腰间与足是如何的装束,不过以管窥豹,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按照礼制,王爷跟后宫的人都是分作两边,朝堂为重,所以闲郡王世女以及星河都坐在左侧,后宫众人坐在右侧,所谓的左右,也是按照凯风坐在的方向计算的。
“陛,臣先干为敬。至于星河,她还小,浅尝辄止便罢了。”说着便饮尽手中的酒,宫人又给她满上。
“皇姊,星河承蒙皇姊照顾,多年如一,感恩在心,今日已过,便已足九岁,再等一年,星河也将离宫而去。今日晚宴,胸有箴言,不吐不快,皇姊处处国事为重,也该心疼自己的身体,如今刚足二十,正是鼎盛时期,很多事一张一弛宽严相济才能长久,星河蒙皇姊大恩,可惜志不在朝野,只愿与市井之人为伍,恐伤了皇姊的心。但为国为政,须有钱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星河虽愚,也知其中深意,他日皇姊若有需要,星河愿效犬马之劳。”
凯风轻轻放酒杯,玉质的桌案跟金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星河,才不过9岁,究竟这个皇宫还有扭曲多少人呢?这种话,怎么会从星河的口中说出?凯风嘴角还带着世故的笑容,如今也染上了一些破败不堪的苦涩,星河,你说的大恩,便是如此吗?你的皇姊,居然让你变得这般的成熟了吗?
古代的商人是狡猾的,比现代有过之而不及,并不是说她们经商过程中有多奸诈,而是想从她们手中取东西,太过艰难。凯风无意改变这里重农抑商的局面,这里不是现代,没有农作物供给的保障,经商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她需要把那些劳动力绑在土地上,来支撑整个国家。
可是人总是利己的,那些商人没有社会地位,要上交繁重的赋税,甚至连用什么样的餐具坐何种轿子骑什么马穿什么衣料都被残忍的局限在一定的范围内,她们只有钱了。这就是当初母皇可以凭借一个虚衔就换来姚家的鼎力支持的原因,因为所有的商人都迫切的想要摆脱这种处境,在朝日,做一个王爷名产业里面的奴才都要比自己经商风光很多。可是,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要挟。
星河看透了,她居然看透了!
凯风自嘲的笑笑,自己这个皇姊还真是一个幌子啊,什么都不能帮,到头来,还让星河发这样的誓愿,虽说自己从未逼她,那星河怕是也想着伴君如伴虎,早些保命了。“星河,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很好,皇姊这里你无须牵挂。”
“星河不胜酒力,不如只饮一杯,皇姊该是不会嫌弃我的吧?”
“纵使今日你不喝,又有谁能说你什么?朕让人给你上的是清酒,少喝些,无碍的。”
星河看着扇形水晶杯中白色的液体,眸光不经意的闪了闪,“这杯子倒是比酒更夺人眼球,如今的满室飘香,臣妹却只能喝清酒了。大皇姊桌上放着的桃花酿,香气可是都飘到臣妹这里了,今儿个过年,皇姊当真不赏臣妹一口尝尝?”
“那你便不要喝清酒了,晚膳已上,多吃些东西,而后再喝那桃花酿,切忌贪杯,今儿个可是要守岁的,你若是先醉倒了,便是不敬,过了时辰,害怕宫里没地方安置你们吗?一早便让人准备好了。”凯风挥挥手,让人撤掉了他的酒杯,换上了一杯桃花酿。
“皇姊对星河一贯大方,今日便吝惜一个酒杯吗?从未见过扇形的酒杯,好容易多看上几眼,皇姊便急急地让人撤去了,好没意思。”星河冲着凯风撒娇,倒也不顾忌什么,她本就是跟着两个皇姊长大的,深知陛的脾气。
凯风对此也不甚在意,只是用手掌轻击了自己大腿几,指了指星河的方向,笑骂道:“星河,分明是你跟皇姊耍心眼,如今全成了朕的不是了!那扇形的酒杯能装多少酒?这金玉锦鲤杯又能装多少?那桃花酿本就是难得之物,朕担心你酒量不好,胜不过那种酒气,如今却成了朕小气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尚未饮酒,星河便醉了。”
“满室酒香,星河只有喝才能醉吗?皇姊说一杯,又没说是什么杯,如今这般的使诈,不怕有损了自己英名?”
“罢了,晚些让人给你换上,如今不行,守岁是大事。”
“臣妹自是知道,不为旁人守着,便为了她也是要守得。”余光看了一眼任侍君身边的燃雪,“平日里白疼了你,如今倒是跟别人亲近了。怎得今日搬到了双子宫?六姨我在宫中呆的时间已然不多,有空还是常常走走吧。”
她,便是阿心。
心照不宣,只有一股朦胧的气息在诗雨殿蔓延,像是一层薄薄的雪雾,只是挥不去,散不开。墙角的烛台,还在燃着特制的香烛,清淡悠远,可惜混在这艳俗的脂粉中,成了若有似无的一缕怀念。今日家宴,少了一个人啊,可惜,此人来不了了。
这种喜庆的气氛,委实不该提起让人悲伤的人,只是她们都清楚,提不提起都是一样的,这诗雨殿,本该有张别的桌子,一对璧人正在耳语,本该……是啊,这便是应然与实然的区别。凯风是晚宴的策划者,她有责任挽回这颓然的气氛,“还是传歌舞吧,宫中的歌舞子排了许久,才得那么一出,今日演给你们看看,也知道是不是朕在自吹自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