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安儿成家之后能收心……”上官桀想着,他自己年轻时也颇为浪荡,被人称为地方一害,后来,他父亲花费重金,给他在长安城里买了一个郎中的官爵,把他送进长安。
进了长安,他才知道,这个天地有多大,有多广,这才收心,苦心钻研,这二十多年下来,总算在朝廷里积攒下了深厚的人脉。
“上官校尉!”正想着自己心事,刚登上马车,上官桀就听到前面有一个人在呼唤自己。
回过头一看,上官桀才发现原来是亲家霍光府上的管事霍六。
“校尉,我家主上有一封信,命小人传与校尉……”这霍六走上前来,将一封帛书呈上。
上官桀满心狐疑,不知道自己亲家这唱的是哪出戏,若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请他去府上说啊,何必写信,两人又不是跟之前那样,一个在长安,一个全国到处跑……
把信拆开一看,上官桀的脸sè就变得不那么好了。
“子孟兄这是何意?”上官桀几乎有些动怒的质问霍六,错非顾忌霍光,他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送信的人。
“我家主上也有难处,望校尉体谅一二……”霍六弯着腰躬身赔笑。
“难处……难处……”上官桀面露嗤笑:“我连请帖都发出去了,还难处……”
霍光信中所说的事情,让上官桀感觉匪夷所思。
霍光竟然要把婚期押后,而且连理由都不给一个,只是在信中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毫无疑问,这是赤露ǒ露ǒ的打脸,上官桀感觉自己的脸面都不知道摆在那里比较好了。
他将成为全长安列侯贵卿的笑柄!
错非对方是霍光……上官桀真有种冲到霍光家里理论的冲动。
看着霍六脸上的谦卑笑容,上官桀隐约闻到了一丝不好的气味。
恐怕,不仅仅是婚期押后这么简单……很可能……
上官桀闭上了眼睛。
良久,上官桀才睁开眼睛,对霍六挥手道:“你回去复命,就说吾知道了!”
事已至此,上官桀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若霍光真要毁约,他实际上也没有办法,与其两家因为此事闹得兵刃相见,刺刀见红,倒不如留下情分在。
“越甲三千可吞吴……冷静……冷静……”上官桀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
他脑海中闪过了越王勾践,本朝的韩信这些忍辱负重的人名。
冷静下来,上官桀开始分析为什么一个月前霍光还满口答应的婚事,转瞬之间就要变卦。
他细细想了一遍,认为自己这些时日以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所以,原因应该是不在自己身上。
既然跟他无关,那么显然……上官桀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他的宝贝儿子上官安……
“逆子!”上官桀顿时就变得怒不可谒,他绝不容许因为自己的儿子的缘故,从而导致霍光毁约。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子。
“回府!”上官桀坐上马车,冷冰冰的对车夫命令道。
“诺!”车夫一扬马鞭,径直就朝大街上而去,空留下霍六站在原地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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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叔真是这么说的?”霍光看着回来复命的霍六,认真的问道。
“回禀主上,是的……”霍六低头答道。
“我这位少叔兄啊……”霍光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让他跟上官桀之间从此将变得生疏。
只是……相比起这个,太子的态度才是关键。
不过,上官桀竟然没有上门来找他理论,这却是出乎了霍光的意料。
照理来说,受到这种耻辱,上官桀就算不来找霍光决斗,两人割破断义,往日情分彻底断绝,也是应该的。
但上官桀却偏偏忍了下来。
这让霍光心生警惕。
自古以来,能吃这种羞辱而不发作的,可都是……枭雄啊!
夫差、庞涓,这两个人用血的教训,告诉了霍光,他往日的那位少叔老弟,不简单,至少是深藏不露!
“当真是人心隔肚皮……”霍光苦笑一声,他跟上官桀相识二十年,两人在少年时曾一起偷过上林苑的桃子。
可未曾想,上官桀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错非今天之事,恐怕他还要一直被瞒着吧……
“或许,太子出手阻止,不算坏事……”霍光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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