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当没看到你。”郝贝鼓着一口气烦燥的开口。
可是不行,不行,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像是蝴蝶见了盛开的‘花’一样的萦绕在她身边,嗡嗡嗡的让人烦的不行!
郝贝一听就不乐意了,不得不说,展翼昨天骂她的话,她听心里去了,不然昨天晚上不会失眠,但她现在就想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别管是展翼啊,还是宁馨啊,还是你张荷的,统统的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
“贝贝,对不起,我替展翼跟你道歉了,展翼人‘挺’好的,为人义气,有时候就是冲动了一些,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别跟他生气……”
张荷上‘门’来了,带了水果还有从家里带来的亲手煲的汤。
这样的时候,偏偏还有人不放过她!
那怕到了早上,黑着眼圈,还是毫无睡意。
倒完了,天也亮了,这个晚上,完全就没睡。
她烦,她闷,她没法对别人说这些,就叨叨的说给千凤听,她过的苦啊,过的累啊,压在她心底那些话,那些委屈,她像倒豆子一样的往外倒。
“千凤,你说……”
千凤在边上担忧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比划着,可这种比划让郝贝更加的烦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她的眼晴却一直闭不上。
耗着头发坐起来时,郝贝只觉得像是刚剪完头发灌了满脖子的头发茬一样烦燥不安。
但她华丽丽的失眠了,睡不着了!
她失眠了,在见过顾竞然后的这天晚上,从吃过晚饭开始,就准备睡觉,为了能做上梦,她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点了薰衣草的‘精’油,枕头上还滴了几滴,还有舒缓的助眠的音乐都放了。
就在展翼问着郝贝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他的时候,郝贝还很委屈的想着,有谁能体谅一下她呢?
*
也许吧,可是郝贝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送走了艾米,展翼一个人站在停车场,抬头望着灰突突的夜空,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撸了把脸,有些烦燥的想着,是他做错了吗?
艾米跟郝贝相处过,而且还亲自经历过丁杏儿的事情,郝贝对一个陌生人都能给予那样的关爱,怎么可能对身边的人冷血无情?
艾米看着展翼这傻样,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算了,看在你被姐强‘吻’了的份上,姐就告诉你一句话,郝贝绝对不是无情的人,是你自己太偏执了。”
“什么?”展翼诧异的问。
艾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有时候,爱而不得,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
展翼一把推开艾米,拿着纸巾擦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嫌弃的看着艾米。
‘门’口的江绍元到底是带着‘女’朋友退出了餐厅,说是去另一家餐厅吃饭。
很短的时间,但足以让‘门’口刚进来的人看到,艾米一向高调,大红‘色’,低领,紧身衣,这么高调,又是这样的‘吻’,特别是展翼还是一身军装,那效果就别提了……
没有什么法式热‘吻’,不过是逢场作戏,‘唇’贴在‘唇’上罢了。
“喂,你……”展翼刚开口,就被艾米的‘唇’给堵上了。
江绍元带着‘女’朋友来吃饭,不巧,又看到艾米了,你说怎么这么邪‘性’,走哪儿都能遇上,脚步顿了下,想着换家餐厅吧。
展翼还想辩驳什么,艾米却是眼红红的盯着餐厅‘门’口的位置。
饭桌上,艾米吃饱喝足了,就跟展翼分析了下,最后总结道:“老弟啊,你心里把那位宁馨小姐当成最重要的,就也要求郝贝把宁馨当成最重要的,而且因为宁馨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的想法会有所偏执。如果用你的命去换宁馨的命,你一定会毫不犹豫,但你不能要求别人,比如郝贝也是同你一样的心情,是,你是看到了宁馨对郝贝的好,但郝贝就没有对宁馨一点点的好吗?”
“得了,请姐吃饭,姐就给你当一次知心姐姐。”
展翼听不懂,很疑‘惑’的看着艾米。
艾米跟着裴靖东时间也不短了,认识展翼的时间自然也不短,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了一句公道话:“不是别人怎么样了,而是你自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展翼一把抓住艾米的手,瞪直了眼:“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会死人吗?”
艾米笑了笑:“展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很轻飘的一句话,也许没有太多深意,但展翼却想多了,因为郝贝,他哥要跟他翻脸了。
“艾米,你说郝贝是不是太过分了……”展翼这会儿心里也很‘乱’,他哥打他时,他就顾着生气了,却忽略了他哥的心情,后来送他出来时,他哥说了一句话,以后别来这里了。
就展翼这样的,要娶个会做人的老婆提点着还好,要是娶个不会来事的,跟他一样一根筋的,估计这兄弟翻脸的日子也快了的。
艾米觉得展翼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踩了Boss大人的痛处,要不说这年头,兄弟和睦不和睦就看娶的老婆会不会做人了。
是,你是有一个赤诚的心,你觉得掏心挖肺的对对方好了,对方没回报你,你伤心了,可你伤心了也不能踩别人的痛处啊!
她在职场多年了,说实话,她有点看不上展翼,你仗着什么,不就是有个哥哥见天的罩着你,你这样的要是在公司,早被人踩死不知道多少会了,委婉懂不懂,藏心懂不懂,就算是在经营家庭情感这方面,也是需要技巧的。
可电梯就这一部,俩人到底是同乘一辆的,艾米不愿意和展翼讲话。
正在等电梯呢,就见展翼也出来了,艾米自觉的往边上让了让。
得到裴靖东的允许后,艾米退出屋子,长舒了口气。
艾米轻咳一嗓子说:“Boss,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张荷有点尴尬。
裴靖东喊张荷,张荷出来给孩子们的书包拿掉,看到小瑜时,叹了口气,‘摸’了下娃儿的发顶,裴瑾瑜却是快速的躲开了。
艾米这才错开身,让孩子们进来。
好在裴靖东先收敛了起来,‘揉’了下发硬的脸颊,强扯了抹笑对着‘门’口说:“进来吧,今天辛苦你了。”
艾米不赞同的看着裴靖东和展翼,想说吧,可她也没这权利不是么?
裴瑾瑜的神经比较脆弱,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甚至是同学之间的推桑玩闹,都能让他缩着身子呜呜的哭,这会儿也是如此,已经在裴黎曦的怀里瑟瑟发抖了。
艾米甚至赶紧站在前面,挡在两个孩子跟前。
孩子摁开的密码锁,开了‘门’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另一边,带着孩子们进‘门’的艾米就比较尴尬了,今天本来是裴靖东去接孩子们的,但临时有事,就让艾米去接了。
展翼却是梗着脖子,一副你打死我我也要说的模样。
“你……”裴靖东扬着手,眼看着就要又一巴掌‘抽’下去。
“哥,同样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你说宁馨不值得我这样做,那郝贝就更加不值得你惦记,你也别光说我,是,你是我哥,长兄如父,我该听你的,但你不能阻止我心里对郝贝的蔑视,不能阻止我去骂她!”
但不服气,就是不服,说了这么多,到底不过还是为了郝贝那‘女’人。
裴靖东那淡淡的眼光看过来时,展翼就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跟宁馨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听不懂,还是被灌了‘迷’魂汤了啊!现在为了宁馨都学会背后说人坏话了,展翼啊展翼,你太让我失望了!”
展翼的脸上赫然一红,又一白的。
“我打你这一巴掌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你该打,听说你用队里的文件,公器‘私’用让姚修远去见宁馨了。”
天知道他有多介意郝贝跟方桦在一起,但这种介意他认为他藏在心底就不为人知了,可是展翼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他就没控制住大脑,等挥出一巴掌时,心中虽悔,但重来一次,他还会挥这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打脸是一件很伤人自尊,又伤感情的事情,但今天……
这些年,不管是母亲死前还是死后,他一直都遵循着这一点,这就是亲兄弟,所以对展翼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好,但从没有当过外人,骂过他,踢过他,修理过他,但那些玩笑的成份居多,从来没有挥过巴掌。
裴靖东的手都有点发硬发疼,心更是像针尖在扎一样的疼,展翼是他表弟,从小就养在他家里,母亲裴静还在的时候就跟他们俩兄弟说过,这就是你们的弟弟,当亲弟弟一样的照顾他,陪着他……
展翼单手捂住脸,眼泪往外飙,不敢置信的看着裴靖东喃喃着:“哥,你打我,你打我!”
一巴掌狠‘抽’在展翼的脸上,裴靖东冷酷无比地警告着:“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不着,但展翼,你要还是我弟,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啪
展翼让他这凶狠的目光给震的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沙发背站稳了步子,眸底血红又湿润,愤慨地说着:“哥,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呢,她呢,她跟方桦两人不知道的多好,那报纸你是没看到还是眼瞎了啊……”
裴靖东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着展翼,好像要把展翼身上剜出几个血‘洞’一样的凶狠,咬着牙的挤出几个字来:“展翼,我是不是现在都管不了你了,还是你觉得我的生活该由你说了算,恩?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了?”
展翼耗了把头发,“呃,哥,你是不是怪我说郝贝了啊,哥,不是我说的,郝贝是就个自‘私’自利的人,张荷嫂子比她好多了,你对张荷嫂子好一点吧,我这几天就在想,要是一开始你娶的就是张荷,没准现在娃都生几个了呢,也不会感染上这什么破玩意的!”
“你这舌头是不是长的有点长了?”裴靖东走到展翼跟前站定,薄‘唇’一张一合的就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裴靖东一步步的走进来,展翼就站在那儿,感觉他哥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叹了口气,其实他哥的心情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全都怪郝贝那坏‘女’人!
裴靖东没吱声,张荷赶紧去厨房里倒茶,倒好后跟裴靖东和展翼点点头,进了卧室。
张荷脸上讪讪地笑着:“那我给倒杯水就进去。”
张荷赶紧起身去给裴靖东拿拖鞋,平时也是这样的,但今天裴靖东却是抬手挡住了张荷说:“你先进屋去,我跟展翼有话说。”
“哥,你回来了……”展翼在裴靖东那张冷脸下住了嘴。
‘门’开了,裴靖东冷冷的脸上像刷了一层石灰,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喋喋不休的展翼。
吱呀
嘎
“我生气,我和她犯得着生气么?也不想想我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就求她这么点小事就推三阻四的,还说什么这样就是为了宁馨好,她可真是好闺蜜,都怪宁馨那丫头识人不清,你说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郝贝是这样的人呢……”
“展翼,你别生气了,也许贝贝她也有难处呢?”张荷说了句中肯的话,这原本不关她的事,但……
展翼说话这就是没过大脑,什么叫借助你哥这根线有今天的,人家郝贝有今天,那是因为有一个牛‘逼’哄哄的身世,张荷现在也借着你哥这条线了,你看看张荷能不能像郝贝今天这样牛哄哄的。
“我就不明白,你说让她出面作个证真就那么难吗?她是多金贵啊,要是不嫁给我哥,她也就是个灰姑娘,是借助我哥这根线有了今天的……”
但展翼这么一说,张荷那点好奇心也被勾动了。
宁馨的事情闹那么大,但凡会上网的人打开网页就能看到右侧的热点搜索,张荷也从网上看了不少,个人的感觉倒没那么强烈,就觉得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事情。
就这么叨叨的把郝贝怎么样绝情了,宁馨怎么样可怜了这个事情吐给张荷了。
他都快憋死了,急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展翼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张荷虽然在剪纸,但也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展翼,展翼的情绪有些外‘露’,特别是在熟悉的人跟前,他更容易外漏,或者压根就没有想要隐藏。
你郝贝就这样绝情,亏得宁馨为了你们家做牛做马的!
想到这个,展翼还是忍不住气,气大发了,你说多大点事儿啊?
展翼在心底给张荷点了个赞,没比较就不知道好坏,你看这一比较,郝贝就差了张荷不是一星半点的,同样都是可以给孩子当妈妈的,你看看人家张荷,手巧心也美,不像有些人……
张荷展示给展翼看,并说了是小曦学校里要‘交’手工作品,她想剪几个,让小曦回来看看喜欢那一种,就教小曦做这些。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的?”展翼好奇的问,看这剪的好像很好看的样子。
张荷倒了水出来,放到展翼跟前,坐在了展翼的对面,拿起桌上的剪纸开始剪了起来。
展翼坐在客厅里,也有点不自在,以前他见张荷只是点个头,并没有把这‘女’人当成嫂子的,在他心里郝贝就是他嫂子,认定了就是一辈子,那怕是跟他哥离婚了也是他刀子,但是郝贝这次太过分了,他心里来气,刚才就想,他哥都不在乎郝贝了,他在这儿在乎个什么劲,所以才管张荷叫了嫂子。
张荷脸有点红,被人叫嫂子还是有点不习惯的,但却隐隐的有点小喜悦,笑着回了话:“是啊,你哥出了,你找他么?”说着话接过展翼手里的东西,忙着去厨房给倒了杯蜂蜜水出来。
“嫂子,你自己在家呢?”展翼来京都绿景只看到张荷,就打着招呼。
*
扪心自问,郝贝就是这样想的,甚至她都做好了长久的打算,所以,真是惭愧的想捶脑袋的节奏。
这几天的情绪的确是受宁馨影响,每天都不能静下心来,会想很多,会想宁馨这个案子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睡前睡后都在想,所以可能真的是这个原因,把秦立国的事情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放在心上了,或者就像顾竞然说的一样,她的潜意识里觉得秦立国也就这样了……
郝贝欢喜的一把抱住了顾竞然,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她先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想明白,顾竞然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顾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医生和‘药’物只能是治病的一个手段,最终能拯救生命的应该是爱。
当时导师就告诉他们,其实富家‘女’的情况远比穷人家的孩子要好很多,毕竟有最好的‘药’物加治疗,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富家‘女’会醒来,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最后的结果,很意外,那个富家‘女’永远沉睡,没有醒来,反倒是那穷人家的孩子醒过来了。
穷人家的父母是卖了房子,住在普通病房,最穷的时候,父母亲去卖血筹钱给孩子治病,父母亲轮流着在病‘床’前守了一整年。
富家‘女’的父母陪了一个月,给孩子的医‘药’费都‘交’了几百万,忙生意去了,告诉医院,用最好的的医生最好的‘药’请最好的看护,住最好的病房……
同样的情况,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医生都说了,期待奇迹的出现吧,关键在于病人自己能不能醒来。
顾竞然还跟郝贝讲了一个她在医院学时接触过的两个病例,因为同一场车祸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一个是个富家小姐,另一个是贫困家的孩子。
更何况秦立国只是昏‘迷’,在医学上,还未曾进入植物人的病程,这种苏醒的机会就更大了。
更何况,秦立国是一个成年人,躺在病‘床’上,你看到的只是他生理上是昏‘迷’不醒,但又有多少病例证明过,那怕是沉睡多年的植物人也有苏醒的,而那些苏醒的病人无一不是家人或爱人用满当当的爱给唤醒的。
你想啊,隔着一层肚皮,孩子在肚子里,你怎么能保证孩子能听到不能听到的,但胎教这会事儿,也是有专家们经过几千万次的试验得出来的,绝对是有关系的,同样是有孕的母亲,一个孕期心情愉快,生出来的孩子‘性’格就好,一个孕期心情不爽,天天生气的,生出来的孩子脾气也不会好。
这一点上,顾竞然做了一个简单直白的解释,说是和胎教的理论上是大同小异的。
顾竞然说:“护理这种病人,你家属就不能放弃,你心里都放弃了,你说让病人怎么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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