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件事我就不提了,可是那个琪琪……”卿雨辩解着,看卿兮蓝头也不回向前走去,摇了摇头,只好转身回了小花园。
主子的心事她真的猜不明白了,昭南王回来向皇上挑明了此事,虽然皇上震怒,主子差点儿被鸠杀,可昭南王竟然为了主子甘愿喝下毒酒,这让她感动不已。可为什么主子对待昭南王的态度却冷淡下来了呢?
她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清风阁,合欢树下,冷飞一身白衣舞动着手中的佩剑,上下翻飞。
绿衣站在一侧,焦急的跺着脚,狠狠不已的来回走着,忍不住叫道,“王爷,刚刚皇上下了口谕,要您娶了月如小姐,你知道吗?她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现在变得又聋又瞎,难道您真的愿意娶一个这样的王妃吗?”
白色的衣衫翩飞若飞舞的蝴蝶,剑光闪闪,陡然翻转着,寒光闪过,一片片粉色的羽毛状花瓣纷纷而落,回旋着犹如千万朵彩色的蝴蝶围绕着他翩跹着。
卿兮蓝走进来,恰恰看到这样一幅绝美的画面,心头再次被狠狠撞击着。
她的眼前拂过在昭南王府的情景:那七彩的合欢花,犹如千万只各色的蝴蝶,盘桓在枝头上……
当日,她和他谈论着他的志向,还祝福他一定能找到一个能伴随着他一起醉心山水的王妃,可如今,却是一个又聋又瞎的女人。
冷飞的剑陡然止住,背对着卿兮蓝,缓缓收了剑式,翩然飞起来的白色衣衫落下,粉色的花瓣依然在飞舞着,落在他的肩头。
绿衣一看,赶紧向前几步,“王爷,您听到奴婢的话了吗?皇上……”
“出去。”冷冷的声音从白色的身影中爆发出来,登时冷了绿衣的表情。
她颓然转身,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卿兮蓝,脸上的委屈顿时收敛了起来,笑了笑,“公主,您来了。”
往前几步,抬手按在她的肩上,“委屈你了。”
绿衣脸上的笑凝了凝,低下头去,轻声哽咽着,“奴婢先告退了。”
看着她的背影,卿兮蓝半晌才转过脸来。绿衣是昭南王受伤之后皇上派过来的丫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对昭南王如此用心,可见是动了情的。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宫女对主子动情,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王爷,你还好吗?”她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压抑着内心的愧疚,轻声问道。
“不好。”冷飞话音里迸出这两个字,转脸看向她,“没有得到你的原谅,我怎么会好?你说不怪我,却不肯再见到我,难道我和你只能走到陌路的境地吗?蓝蓝,难道我的心意还不够清楚吗?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说着,说中的剑仓啷落在了地上,紧走几步到了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目光中带着探求,迫切的探求。
无来由的,卿兮蓝心中一疼。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就能够推诿掉月如的婚事?如果不是她,月如就不会中毒如此之深,那么他就不用和一个又聋又瞎的女人过完一生。
不,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
她没有推开他,微微闭上眼睛掩饰着内心的愧疚,稳住了声音,“王爷,蓝蓝明白王爷的心意,可是那又怎样?
蓝蓝此番前来,是来传达皇上口谕的,等到月如小姐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皇上就会到月家下聘,月家一旦同意,王爷和月如小姐择日完婚。”
择日完婚!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突然觉得自己何其残忍!
一个誉满京城的美男子,洞房花烛之日,要牵着一个看不到听不到形容枯槁的女人完婚,整个京城的贵族公子大家小姐,该如何看待嘲笑他?街头巷尾平民百姓,该如何把他的事情传为笑柄?
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冷飞注视着她黑色的眼睛,这双屡次引得他神魂颠倒的眼睛,此时此刻,满含着复杂悲悯与愧疚,仿佛一湖平静但又蓄满漩涡的水流,潺潺的让人心中升起心疼与不舍。
他手腕用力,把她拥入了怀中,紧紧抱着。
“蓝蓝,只要把你能明白我的心意,能够原谅我,不管我娶了谁,娶了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在乎。”他的声音急切赤诚。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垂上,她心头一颤,想要逃开,却无力挣脱。
“咳咳。”身后,陡然响起一连串的咳嗽声,卿兮蓝心头一凛,赶紧推开了他,转身,整颗心跳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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