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水悠扬却隐隐嗅到了一缕异常的气息,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向刀竹。刀竹平冷表情下,似是带着几许忧虑,绝非仅仅因为丧父之痛。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刀竹修无情之道,有情之道尚未完全,上次便因此差点丧命陈逸枫剑下。仅仅修无情,结果就是也不可能完全掩饰自己心里的感情!
水悠扬悄悄摸出了魔锋,击杀妃丽雅·洛洛拉格时,他偶然发现,魔锋有着感应杀气的能力。
一股阴冷的波动,传入水悠扬的身躯,让他暗暗发颤。水悠扬明白了。
将两人引入一座装饰精美的七层木楼,踏入一间空房中,刀竹淡淡开口:“请问,两位是来吊唁的,还是别有他事?若是来吊唁,烦请去那边穿上丧服,如若别有他事,便请快说的是。”
水悠扬笑了笑:“既然今天前来,正逢令尊不幸驾鹤,那么吊唁祭拜,自是必须的,不过我们也的确有事相求。请问,贵寨中可有一把黑色的断刀碎片?”
刀竹闻言,沉思少顷,道:“我父亲的藏宝室中,的确有这么一件东西,不过我们苗人有规矩,人死之后,其生前之物,一年之内不能动。故而抱歉了,两位请回吧。”
听得这话,一边的玛利亚不由露出了几分焦急,奈何她中夏语都没能学得多么熟练,纵有无方媚色,却对刀竹没法说出话来。只是,水悠扬却嘴角旁露出了一丝笑意。
“刀竹兄,你在寨边设下伏兵,想来不是针对我们,又是针对谁呢?”
听得此言,刀竹瞳孔霎时放大,却是摇摇头:“水处长你说什么,在下不懂。”
水悠扬笑了笑:“刀竹兄不必多心,我已经设下了隔音领域,而且,我们二人与你是友非敌。我猜想,令尊新丧,兄台太过年轻,恐怕有人不服,暗生篡逆之心,而那人如若是寨外之人,拒之门外可也,故而他必然就在寨中!”
刀竹听得水悠扬一番分析,当即一凛,却是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水悠扬伸出手,递向刀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和煦如春风:“我和你们苗人的圈子没有任何交集,而我现在有求于你,这够吗?”
刀竹摇摇头:“你比陈逸枫聪明,但太聪明的人,总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水悠扬将双目与他对视:“刀竹兄,看我的眼睛。”
刀竹将视线射入他的瞳中,四目对视,水悠扬眼神清澈,没有任何渣滓。
“如果是陈逸枫,我不会有任何犹豫,不过……”刀竹微微一沉吟。
水悠扬已是将手又伸过去几分:“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刀竹厚实的手掌与他紧紧握在了一起,一股热力来回流淌。
几分钟后,两人对坐在一张草席上,开诚相谈。
“实不相瞒,有反心的,是本寨的二当家,图邪骨,此人乃是共工的后裔,也是上古大巫之后……”
“你不是他对手?他有多强?”水悠扬道。
“三十二岁,五阶巅峰,而我不久前才突破到五阶中。”刀竹答道:“我想不到家父会修炼上突然出了问题,蓦然就去了,故而一直痴迷修炼,未能拉拢人心,所能依靠的,不过家父暗中培养的战神卫,也就是我所设下的那批伏兵……”
“那么,令尊有可能是图邪骨动的手么?”
刀竹摇摇头:“不可能,家父一直知道他野心勃勃,不过爱才才用他,对他一直多有提防,他绝无机会下手。”
水悠扬哦了一声,道:“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你不知道各寨寨主中有多少是他的党羽,但如果阻止各寨前来吊丧,图邪骨必攻击你弑父,你现在便处于这种困境中,只能眼见寨中敌人越来越多……”
刀竹点点头,叹息一声,头上的羽冠和额头上的骨饰轻轻颤动着。
“我想,你不止这一个后手吧。”水悠扬微笑。
“你很厉害,真的。”刀竹咬了咬嘴唇。
“不敢,只是学了九哥几招而已,杜九绝,你知道吧。”
“杜总管算无遗策,天下闻名,怎会不知道?”刀竹道:“图邪骨的死党,狼吞,夏族名上官墓宇,也就是四当家,是我父亲安插下的棋子。”
“那他的实力如何?”水悠扬问道。
刀竹摇摇头:“不过初入五阶而已。”
“很不妙啊……”水悠扬踱踱脚。
“是啊……我们苗寨的老规矩,力强者为主,虽然家父生前已然立我为继承人,当时也无人质疑,但图邪骨只要抓住我寸功未立这一点,发起挑战,我都无以应付……”
“那你还等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臣可以刺君,君未必不能刺臣!既然他有可能攻击你弑父,你直接把谋杀老寨主的罪名扣在他头上,让各寨疑心,然后突然下手,擒贼擒王,自然树倒猢狲散!”水悠扬一咬牙。
“什么?”
“心软成不了大事,刀竹兄!”经历了金陵一战,水悠扬的心也狠了起来,为了那块碎片,他对于取掉图邪骨等人的性命,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既然如此……”刀竹眸光一横,击掌道:“的确是一条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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