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来伪装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看来她似乎都是一个极其有思想的坚强女子,因为她够努力,做什么都不遗余力,她就仿佛是传说中的女强人般风雨皆不怕。可谁人又知晓,她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她受不了任何她无法掌控的波澜起伏。
所以,起初在遇见乔以墨时,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危险得很,一旦靠近,要么自己从此幸福无忧要么自己从此痛不欲生。
可她又怎能允许自己的世界是出现这种两种极端可能的不确定的事情发生,她宁愿不要“从此幸福无忧”也不想要有万分之一可能的“从此痛不欲生”,她知道,其实懦弱如自己,这才自己真正的面目。
所以,在乔以墨的一次次进攻中,她强自稳着自己的心,不让它有丝毫不正常的律动。
可是很多事情,都仿佛不再她的掌控之中,事情发展得太快,她一次次的反抗着,却又仿佛深陷沼泽之中,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得越深。她习惯性的想要将之忽略,可是她一旦将其归纳的想来,她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没至脖颈,但凡自己稍微再挣扎片刻,她便会溺死其中。
顾尾鸢觉得有些可笑,此刻的自己脑子反应迟钝,被浆糊糊得厉害,可是,乔以墨的样子,在她的浆糊脑子里却是那样的清晰。
她想起那日初见,他一双墨瞳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着浓烈的兴趣和看见猎物时的兴奋和占有欲,那时,她便知道乔以墨很危险;后来他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和顾烟搭上关系,明明是顾烟的座上宾却总向她投来炙热的目光,她撇掉自己所有的情绪只觉得此人定是登徒浪子;再后来他时不时就找着机会和自己亲热,霸道却又柔情,如此纠结的情绪被他演绎得如此和谐;再再后来,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她和他会有这么多的纠缠,他时而温柔又时而霸道,他极会说一些情话,虽说不是那种花言巧语,可蕴含着的情绪却是实实在在,顾尾鸢一次比一次的震惊着感叹着,可她想估摸着是乔以墨这样的男人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所以,她才会觉得他的表白如此有震撼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她一次又一次的麻木着自己,无论自己的心境如何,她都可以找到很好的借口为自己开脱。
她感动了,她可以以为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女人是感性动物,最容易感动了;她震撼了,她可以以为根本就是乔以墨这人太过善变,她不过是瞧不惯他那个样子而已;她心忽然砰砰跳了,她可以以为毕竟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乔以墨跟她这么亲热,她心跳加快什么的真正是十分的正常;听他说“他想通了”时,她心中一闪而过失落,她可以以为毕竟她还是很矫情,有个人喜欢自己那真是很好的,但是这个人忽然说在这件事情上想通了,总让人感觉有一种似乎要放弃的意思,被一个人喜欢本是一件值得骄傲高兴的事情,可是他忽然说想通,她略有些失落也是在是很稀松平常,毕竟她也免不了俗套……
这一次一次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心情,如今细细想来,她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她本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她也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她早知道乔以墨对她别有用心……可是,他生病了,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跑去照顾他,虽然她觉得自己只是为了报恩,可是倘若她真心想要避开他的话,她又怎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去照顾他,如此,岂不是变相的给了他希望。明明她就知道,即便她不去又如何呢,苏菲一直都是乔以墨的左右手,将他的生活照看得很好,没有她,他也可以很快就好起来,可是,她还是去了。
陶雨桐来找她,她又看着顾烟一次次的得寸进尺,她心中郁结万分,她觉得是替顾烟不值,可是她又明明就知道,感情的事,值得不值得本就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评论,她又何须操心。
她不喜欢顾烟,可其实,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顾烟呢?在回来之前,她和这个小堂妹小时候常常一起玩儿,而他们分开十年,她本没有什么理由好讨厌顾烟的。可是她却极其的清楚,自己不喜欢顾烟,至于原因,以前她不想深究,现在她想,或许还是因为乔以墨吧。其实,她很自私也很霸道。
思及此,顾尾鸢忽然笑了笑。
目光触及到沙滩的某一处,那里,原本是有一颗娇艳欲滴玫瑰花堆成的红心,那天乔以墨的表白震撼她的心灵,可是很多事情她即便知道了了解了甚至发觉了,她也不太想去深究,所以,她说她需要想一想,这一想便是几日,而这几日间,他又一次又一次的无意间撼动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防御墙。
可是今天,她忽然知道自己怀孕了。
那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的防御墙,就这么毫不犹豫的,轰然倾塌,塌得毫无预兆却又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仿佛是让人害怕的巨大变化却又好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想,她本不是如此纠结之人。她喜欢乔以墨,这一点,此刻的她,竟是如此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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