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的功夫,便见一个人风风火火从门外闯将进来。
定睛一看,这人居然又是云儿,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
柔嘉心里吃了一惊,心下却是有了计较。当下也不说话,只侧了身子,抱了一堆干柴就走了。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呸声,柔嘉只当做没听见。
这天晚上,打着大通铺的下房里头又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
这等事情一般都是惯好弄权耍威风的孙婆子出面擀旋,偏她这日晚饭时吃了点酒,进来时就有了三分醉意。一见又是云儿那丫头揪着柔嘉坐在身上厮打,当下就露出了一口黄牙兜头一口浓痰吐过去:“不要脸的下作东西!你这才刷的马桶,马上又要作死了!大晚的上,你这是要掀了屋顶做吊死鬼!”
云儿一面疯了似的厮打着柔嘉,一面叫嚣道:“孙婆子,你也不问事就骂我!这小蹄子作死,好端端平白无故的,黑了心肠在我的被铺里撒了一泡的尿!你瞧瞧,这叫人怎么睡!”
说着,就要去抖自己那床被褥。这会功夫,柔嘉终于翻身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发被抓的稀散,脸上也被指甲抓了几道血痕,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众人平日里都见柔嘉沉默寡言,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又都是厌恶那云儿嚣张跋扈,因此少不得就同情起柔嘉来,只一心以为是云儿又来使坏弄鬼。
一时看过去,云儿抖开薄薄的粗棉褥子,黄黄的凉席上确是有一股子尿骚味。
柔嘉见状也不多说,只反复辩解自己一整日都在灶头边忙活,根本就没有进来下房里,更没有做什么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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