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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安谦不想理他,拿起吹风机就给吹头发,看都不看他。

苏子涵窝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唇角带着笑。安谦只当没看见。

头发吹了个八成干,他安谦掀开被子就上了床,熄灯后,他双手放在腹上,平躺着。

他闭上了眼睛,等了三分钟,实在忍无可忍,偏过头,和右侧那两颗亮晶晶的眼珠子道

“你还不睡觉的吗能不能别盯着我”

苏子涵有些委屈地道“谦儿,这下面有蟑螂,我睡不着觉。”

安谦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屁的蟑螂他在这住了好几年了,连个蟑螂的影儿都没看到过还有这大冬天的哪有什么蟑螂

“是真的,我好怕。”苏子涵装得语调太逼真了,逼真到安谦“啪”地一下又摁开灯,“那儿蟑螂在哪”

苏子涵说“一晃就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了,好大一只”

安谦抿着嘴,感觉这人在糊弄自己,于是盯着苏子涵的眼睛瞧,发现他从眼睛到两颊附近都红了起来,应是啤酒的后劲上来了,有些醉了,一晃眼看错了。

看着苏子涵缩成一团的可怜样,他又有些心疼,人家堂堂超一线的明星,为了和他多待一下子,这样的苦也愿意吃,他心里不能说一点感动都没有。

想了想,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忽然叫了一声“啊真的有蟑螂啊”

这次换到苏子涵惊讶了,有蟑螂是他刚才随口找的一个理由,自己都觉得可能说不过去,结果安谦真看到蟑螂了

他打量着安谦的神色,他不知道安谦这是因为害羞而产生的脸红,以为安谦是喝醉了,产生了幻觉,于是将错就错

“是啊,超大的。”

安谦连忙往床里面拱了拱,“那你还是睡到床上来。”

苏子涵的瞳孔微张,心里偷着乐。

就这样,两个都以为对方喝醉了,阴差阳错地睡到了一起。

但安谦和他是保持着距离的,苏子涵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没有昨天下午那突发事件,他们的关系不可能进展得这么快,他计划着是循序渐进来感化安谦。

安谦于他来说,是全世界最有疗效的安眠药。这头安谦还在紧张得僵直身子,那头苏子涵已经进入了梦乡。

喝了酒后的觉,睡得比往常要沉上许多,苏子涵在梦里又回到了昨天下午那春光满室的时候

安谦正疑惑他睡着睡着怎么呼吸突然变沉重,结果下一秒他就被捞到了苏子涵的怀里,被其紧紧地拥着。

安谦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还来误吃那药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药还留有余威

他准备推开苏子涵,结果那家伙竟然把右手伸到了他的裤子边沿

安谦抬起手掌,想给他一个爆栗。

结果那苏子涵竟然举起自己左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不可以,谦儿会不舒服的。”

安谦猛地怔住,然后苏子涵竟然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呼呼大睡。

这人

安谦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确认那人应该不会再有异动,他这才放松了下来,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右手抚上自己左胸铿锵有力的心跳,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我他妈不会有什么心脏病的隐疾”

他确认自己没这方面的疾病,于是竖起眉毛,“我靠该不会是要弯了日了狗”

他又瞅了眼身边睡得正香的苏子涵,一口气顺不过来,“不,是被狗日了。”

昨晚折腾到了太晚,生物钟一向准时的林生没能起来,在床上一直赖着。

大年初一,纪曜礼给自己也放了一个假,从背后抱着林生,陪着他补眠。厚重的窗帘阻挡了外面一切的光源,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二人交织在一起的,绵长的呼吸声。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

忽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纪曜礼的睡眠一直很浅,很快就醒了,发现是安谦打来的电话后,他顿了下,安谦除了急事,一般不会在休息日给他打电话。

纪曜礼坐起来了点身子,轻声道“喂。”

安谦的语气不太明朗,“纪先生,我刚接到消息,那个跨年晚会上,帽子不小心砸到林先生的伴舞者,失踪了。”

纪曜礼瞳孔微缩,默了一会儿,低头在林生眼睛上吻了一口,林生睫毛颤了颤,然后在睡梦中缩缩脖子。

纪曜礼起身,在衣架上拿了一件长款大衣,披到身上,轻轻地走到阳台外面。

再接起电话,“继续说。”

安谦的声音也发沉,“基本可以排除那人是失误才造成帽子掉落的了,因为太阳卫视那边,说他当时没有结算工资,就走了,节目结束后,把节目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拖黑了,这明显是在给自己脱身。”

纪曜礼握着的电话的手紧了紧,“这人什么身份”

安谦“节目组的人都叫叫他阿涛,是临时过来救场的人,原本那个伴舞者晚会前一天脚受伤了,没法跳舞了,就推荐了这个人,当时剧组急需用人,也没有过多了解,见他舞跳得可以,就用了,谁都没想到他会在晚会上给林先生使绊子。”

见纪曜礼没有说话,安谦紧蹙着眉头,“纪先生,您说,他会不会是韩尧安排的后手”

纪曜礼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就怕他不是韩尧的人。”

安谦愣了愣。

“韩尧当时下午布了那道具室的局,若是当时真的被他得逞了,晚上林生和苏子涵根本就没有机会演出,安排那伴舞人完全是多此一举。”纪曜礼说。

安谦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纪曜礼吩咐道“你去伤了腿的原伴舞人那边,还有韩尧那边,都打探一下情况,但愿是我多想了。”

“是。”

挂了电话,纪曜礼带着一身寒气回了屋,怕冻着林生,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上了床。林生还是他刚才离开时的姿势,他上前紧紧地搂着林生。

林生隐隐有些要醒的迹象,翻了个身,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纪哥哥。”

纪曜礼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考得更舒服些,轻“嗯”了声。

“几点了”林生喃喃道。

纪曜礼揉着他的脑袋,“要起床了。”

林生哼了两声,顶着一个被纪曜礼揉烂了的鸡窝头,缓缓从位置上坐了起来,仍闭着眼睛,“要起来看看剧本了,明天就要去龙泉山拍大结局了。”

下床的时候也不看着点,踩着拖鞋滑了一下,又跌倒纪曜礼的怀里。

纪曜礼无法,笑着和他一道起来,把黏在身上的林生带到洗手间,“好好洗漱一下,晚上有饭局。”

林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刚准备进洗手间的时候,又被纪曜礼拽了回来,纪曜礼把他乱了的头发一根根梳理清楚,柔声问道

“那里,还疼不疼”

林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轻微地摇了下头。

纪曜礼这才放宽心,“去。”

林生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属于毛发不怎么旺盛的类型,体毛很淡,但一般特别累的时候,他的胡子会长得比平常要快一些。

昨晚真的被纪曜礼欺负惨了,现下胡子都冒出了一些。

他抬着下巴,用左手摸了摸,“等会剃一下好了”话说到一半,他蓦地的惊住

把手移到面前,前后看,没了他的婚戒怎么没了

什么时候弄掉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昨晚晚会的时候,明明还在无名指上的啊难道是回来爱爱时没注意掉了

他目光望到淋浴处的排水孔,大步跑过去,没有这排水孔很小,戒指掉不下去的。

洗手台上也没有

他健忘的毛病又开始了,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脱下这个戒指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他焦急地来回走,这是纪曜礼送给他的,纪曜礼很看重这个的,他要是弄不见了,先不说纪曜礼会不会难过,他自己都要内疚死

瞬间连洗漱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偷偷摸摸地出了洗手间,趁纪曜礼在阳台打电话时没有注意他,他从大门口开始到处翻找

没有没有通通没有

他越找心越凉,壮着胆子去了卧室,心里祈祷着,一定要在这找到啊,肯定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嗯,一定是。

结果连床下的席梦思都被他顺手摸了个遍,连个戒指的影儿都没瞧见,他焦头烂额,该不会是在太阳卫视卸妆的时候搞掉了

他咬紧唇,拼命回忆,这时候,打完电话的纪曜礼回来了,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眨了眨眼睛

“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生忙摆了摆手,“就是找我的剃须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他决定再找一段时间再告诉纪曜礼,说不定就找着了呢。

“林生你”纪曜礼忽然指着他。

林生顿了下,望了眼自己伸在外面的两只手,忙背到身后,该不会是被他发现了他苦着脸,我不是故意的,好好说的话,纪曜礼会原谅我吗

他紧张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咽了下口水,“我、我怎么了”

纪曜礼“你眼角有眼屎。”

林生“”h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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