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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信任

一旦伙伴之间的信任出现裂痕,修复起来就相当不容易了。

“我绝对不相信路明远是金少仁背后的主谋!”徐深的办公室里,林柏轩情绪激动地为路明远辩解着。

徐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声说到:“或许,他反水了。”

“去他娘的反水!”林柏轩第一次在徐深这个老领导面前爆粗口,“他为了完成任务,在km十年,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我们身为他的同事怎么能怀疑他!!”

“我并没有怀疑他。”

“那你为什么下命令抓捕路明远!难道你要帮着km那些混蛋吗!!!”

“林柏轩,你是在质疑我是内鬼吗!!”徐深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一拍桌子,指着林柏轩就骂:“你是一个人民警察,什么都应该以人民的安全利益为先!你现在需要保持冷静,听从安排,而不是在这里自顾自地发脾气!难道你要让路明远被李永杰识破身份吗!!”

听徐深这么说,林柏轩总算是稍微冷静了点。他闭眼深呼吸着,然后看向徐深,“徐局,我与路明远接头的这段时间,可以看出来他的正义善良,他是不会出卖咱们的!”

“我当然知道!小路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孩子,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好警察!”徐深说,“可是现在胡若欣的口供指认路明远是suki的生产者,咱们如果不采取行动,只会在人民之间缺失公信力。而且李永杰把胡若欣放回来,就是想借她的口告诉警方谁是suki的生产者,我们不作为只会让李永杰怀疑路明远的身份,要是他知道小路是警方的卧底小路就活不成了!”

“可您要是下令逮捕路明远,那他就会背负上毒贩的罪名,不知道真相的群众对他的误会会越来越深,他还怎么回归警察的身份”

“群众要的是一个成功的英雄,若是任务失败,他就算是恢复警察身份也只能与我们一起背负骂名。”徐深指着林柏轩的胸口,似是劝慰更是告诫:“我比你年长,见过更多的卧底。不顾一切的愤怒,只会影响你的行动,也让你重视的人失望。你真的想要为路明远做点什么,就更应该理智地判断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林柏轩听了徐深的话,咬牙点头――警察不应该去逃避现实的艰难苦楚,退让这种做法是弱者的妥协。他从头到尾都相信路明远,过去是,现在还是一样。这种信任不会因为外界的改变而改变,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突然想起来路明远对他说过的话,让他在任务必须的时候开枪打死他――或许是早有预料,又或许是看多卧底牺牲,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对林柏轩的绝对信任。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成为他最坚强的依靠。

绝对不能,让路明远出事!

从徐深的办公室出来,林柏轩正好碰上周云桦。

见林柏轩情绪消沉,周云桦关切问到:“怎么了你被徐局训了”

“昂。”林柏轩敷衍地应到,“你找徐局有事”

“徐局不是下令逮捕路明远吗,我是来给徐局送路明远的资料信息的。”

周云桦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林柏轩这心里更不舒服起来。“真是辛苦你了。”

“逮捕工作是你负责的,你更辛苦才对。”周云桦笑道,可笑容又瞬间消失,他有些低落地说到:“说实话路明远变成现在这样,我很是失望和意外。”

当年在警校,他可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就算当时因为争吵,他一时冲动打伤了我,可我依旧希望他成为一个好警察,没想到……

听周云桦这么说,林柏轩抿了抿嘴,道:“不过也没办法,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将罪犯绳之以法。”

“你说的对。”周云桦应到,“那我去见徐局了,剩下交给你了。”

林柏轩扯了扯嘴角,“好。”

而另一边,在km总部,李永杰正在审问钱都来――本来金少仁告诉他主谋了。但是李永杰向来多疑,万一金少仁是骗自己的怎么办。所以他才放出去金少仁已经告诉他谁是主谋的消息,还谎称金少仁死了。真正的背后主使知道后要确定消息是否属实,一定会去十里店看看金少仁死透了没。

而且km的高级干部想叛变,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倒不如假意相信,把胡若欣放回去,胡若欣必然会跟警方说明情况。这样警方在km的卧底也会有所行动,他就能逮到那只不知好歹的卧底了。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路明远有些后怕――原来这是李永杰设的一个局,若是自己坚持要去十里店,恐怕就要暴露了。

李永杰这个混啷椎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狡诈。

从在十里店被抓,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钱都来领略了李永杰的心狠手辣,这个人非让他交出suki的配方还有卧底名单。他不肯说,李永杰就让人把他的手指甲一根一根地拔掉。十指连心,那痛撕心裂肺,钱都来却咬牙坚持,一声痛都不喊。

路明远在一旁看着,心中直觉得一阵寒颤。但是他不能表现出异样,只得和程友国他们站在一起,表现毫无所谓。

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钱都来,李永杰蹲下来与他平时。他捏住钱都来的脸,仔细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面貌,有点印象却不能清晰。

“你是袁祁的手下”

“哈,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松开手,李永杰站直身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臃肿邋遢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精明干练的主谋。他皱起眉来,冷声道:“你是二十年前开始开的按摩店吧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庸人,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钱都来冷笑了一声,“人不可貌相的不应该是你吗”他说,“二十年前出卖汪宇的人,不就是你吗”

“你说什么!!”李永杰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吃惊地看向钱都来,“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钱都来看着李永杰那丑恶的嘴脸,语气满是轻蔑,“因为,你当时只是汪宇手下的一条狗,谁看得起你啊”

这句话瞬间就打开了李永杰久远的记忆――二十年前,袁祁让他在汪宇的车做手脚,制造意外把汪宇干掉。那时还有一个男人坐在屋里,他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就极为不屑地说到:“汪宇一条狗而已,谁看得起他啊,你就用他。”

“他一条狗做坏事,总比我们做坏事要好。”袁祁笑道。

他那时还只是个小弟,看见袁祁和男人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很是胆怯。毕竟袁祁是组里的干部,想必那个穿蓝衬衫的男人地位也不低。

那男人又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行吧,只要能完成任务,怎么样都可以,也算是帮这小子积德了。”

袁祁笑着拍拍李永杰的肩膀,说:“听见没,杜显要提携你。”

“哦哦。”李永杰赶紧向男人道谢,“多谢显哥!多谢显哥!”

……你是杜显!!

“哈,难得你小子还记得我。”

“……二十年前,汪宇出车祸死了之后,你就消失不见了。原来这么多年,隐姓埋名等着给我下套呢”

钱都来冷笑一声,说:“我给你下套你算什么东西。”

“哼。”李永杰笑了,“我不算什么好东西,不过显哥你也一样啊。”

别忘了,二十年前,是你亲手把卧底名单给了汪宇的。

一直以来追寻的秘密突然被提起,路明远不禁握紧双拳,他咬紧牙关,尽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果然是你。

只听李永杰对钱都来说:“你手里应该还有卧底名单吧”

“你猜啊。”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一脚揣在钱都来的胸口,对方随着椅子一齐倒下。李永杰走过去,他把脚踩在钱都来脸上,眼中寒光凌冽,“你一个警方的叛徒,若是我再容不下你,你还能活吗!!”

钱都来却忍受着折磨,不屑地说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然得不到km,那就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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