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泽就这么有了一个邻居,他们每天一起起床,一起挑水,挤在草屋的小桌子上吃饭。叶澄在窗户边挂了一串风铃一样的挂饰,季芳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可以裹着被子躺在床上,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看到满天辽阔的星光。
那时候,叶澄的话就会变多,给他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和传闻。季芳泽安静地听着,因为他能感觉到,叶澄是想教他。
那些别人不愿意教他的东西。
而他想学,因为他想变强大,想离开破云峰,离开青崖山。
为了这个,就算忍耐一下叶澄的聒噪,也是值得的。
星辉洒在床边,小孩子闭上了眼睛,略带嘲弄地想不管怎么看,叶澄的出现对他来说都是稳赚不赔,能赚一天是一天。谁知道他这份心血来潮,能支撑几天
这一撑,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足足一个季度,虽然青崖山没有一年四季,但时光却不会打半个时辰的折扣。
这一天,季芳泽从静室里出来,却没看到往常站在门外等他的身影,而是一只纸鹤慢慢落在了他手心。
那纸鹤上画着黑豆子的眼睛,甚至还点了个樱桃小嘴,非常滑稽,半点都不像只正经纸鹤,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季芳泽拆开了纸鹤,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这几天有些事,不能回去住啦。我找管事多要了几床被子,记得都盖上。
季芳泽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在引来其他人奇怪注视之前,面无表情把那团纸揉乱,丢进了水潭。
叶澄是青崖山的大师兄。
修道之人生命漫长,同一代的弟子中,比他年长的人并不少见,但是他才是大师兄。因为他的师父是青崖掌门,更因为他足够强。
这就意味着他身上也有不少责任。
叶澄突然接到师父的命令,要临时派他出去办点事。时间比较赶,来不得等季芳泽放学,叶澄便留了只纸鹤给他。
他本以为最多是天的时间,谁知途中又遭变故,竟然一连耽搁了整整十天。回山的路上,叶澄难得露出几分纠结和苦恼。
师父交代的事倒是圆满做好了,但他哄了三个月,才收起爪子,肯在他身边偶尔露一下肚皮的小东西,不会生气吧
事实证明叶澄的担心并不多余。
因为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自己盖的那座草屋门口,丢着不少东西,有被子,有碗筷,还有他挂在窗上的那串风铃。看上面的灰尘和落叶,很可能他刚走,季芳泽就把这些东西给扔到这里来了。
叶澄躺在树底下,透过斑驳的树叶晒太阳“啊,这下可有点难办了。”
傍晚看着季芳泽面无表情地和自己擦肩而过,然后重重摔上了门,草屋都差点散架了。叶澄夜里像刚开始一样去翻窗,发现里面竟然锁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烦这件事。
好友满脸不耐烦“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你又不是他爹。”
在他看来,这件事只能用八个字来精确形容“小兔崽子,不知好歹”。
叶澄用手挡住直射他双眼的阳光“我虽然不是他爹,但他却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了”
叶澄一本正经道“小孩子有特权嘛。本性又不坏,发发脾气怎么了”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模样,享受被宠爱,被陪伴,就算要严厉教导,也实在不必采用这样的办法。三师叔的那套老办法,是针对年纪大些的人的。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哪儿能静心,不把人逼疯就不错了。
“说真的阿澄,大师兄的位置不适合你,你更适合去当老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叶哥就是这么个圣父心过剩的人他给自己的定义是,季芳泽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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