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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 75 章

因为养真要嫁给赵芳敬,加上太子之位显然是无望了,皇后大病一场后也有些想开了。

皇后便跟赵曦知说道:“我原本是想,你毕竟年纪大了,虽不能娶正妃,身边添两个人照看着,我也放心,谁知道……天不从人愿。”

赵曦知还以为皇后又要抱怨,才想开解,皇后却道:“所以我想,索性先给你娶了王妃就罢了。”

听了这话,赵曦知愕然。

皇后徐徐道:“如今程红玉跟桑落两个,我虽觉着桑落的谈吐举止更和我的心意,但是她出身毕竟有些低,不如程红玉,而且桑家又出了那样的丑事,实在是不堪为正妃的,程红玉那人……出身高贵,性情也还罢了,还有一点很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弟弟,程晋臣这一向跟着你,走南闯北,处处庇护,虽然历经艰难,却不离不弃忠心耿耿,且毫无怨言的,可见这荣国公府真真能教出不错的子弟,所以我想,索性就直接娶了程红玉做正妃,你说如何”

赵曦知默默地听了皇后说完,终于道:“儿臣、儿臣自然一切听从母后吩咐。”

皇后本以为他偏爱桑落,一定会据理力争的,没想到竟然这样,一时大喜,便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这样,那此事就定下了。”

皇后跟赵曦知谈妥此事,次日便召了程红玉跟桑落进宫,向她两人说明此事,且皇后的意思是在赵芳敬登基大典前就办妥了晋王大婚之事。

皇后毕竟身子有恙,说罢后便觉倦怠,当即两人起身告退。

程红玉因为知道赵曦知真心喜欢的是桑落,所以早就做足了退后数步的准备,却哪里想到突然之间柳暗花明。

虽然当着皇后的面强作镇定,但心中却早就狂跳如擂。

出了翊坤宫,同桑落一块儿往外而行,陪着程红玉的小丫头因为替她高兴,忍不住低低道:“姑娘,这消息若是咱们老太太知道了,不知该多高兴呢!”

早先孙老夫人就很不愿意让程红玉去当什么侧妃,奈何程红玉自己巴不得,如今侧妃转了正妃,孙老夫人自然再没有不顺心的了。

程红玉也忍不住笑道:“咱们快回去告诉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小丫头又道:“先前小公爷回来后,咱们老太太就已经心花开了似的,再听了这个消息,岂不是双喜临门”

两个人因为极为高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却不妨身后不远处是桑落跟丫鬟雪莲。

雪莲皱眉低声道:“真是不要脸……”

桑落不言语,前方程红玉却仿佛听见了,回头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雪莲忙低头:“奴婢没说什么啊。”

程红玉看她一眼,又看了看桑落,却见桑落沉默不语。

打量着桑落秀丽的容色,突然间红玉心里的欢喜灭了一半。

原来红玉又想起赵曦知是心喜桑落的,就算自己是正妃又如何若是平心而论,她倒宁肯跟桑落换一换,——若是她得赵曦知的真心,桑落去得正妃,程红玉也是愿意的。

当下程红玉道:“姐姐不要见怪,横竖以后还是要一块儿伺候殿下的,大家依旧的姐妹相称……”说了这句体面的话,心里却别别扭扭的。

桑落淡淡一笑:“我如何会见怪是程姑娘多心了。我本就知道自己出身寒微,能得殿下亲近已经是意外荣宠了,又哪里敢奢望别的倒是程姑娘……先前跟我一样,我却也替你觉着可惜,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程红玉见她话说的明白,倒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讪讪道:“多谢。”

桑落见她要走,忽地问:“这里距离钟粹宫不远,程姑娘不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姑娘吗我知道程姑娘跟乔姑娘十分交好,到底也该让她替你高兴高兴。”

程红玉一愣:“这……”红玉心直,觉着这话也是有理,当下笑道:“我都没想到这个,还是桑姑娘心细。”

桑落含笑欠身:“请。”

程红玉果然带了丫头欢天喜地的去了。身后雪莲满眼嫉恨地看着,忍不住道:“姑娘怎么还对她那样好”

桑落的目光从程红玉身上收回,淡淡道:“不过是个蠢货罢了。”现在对她好些,她自然便没了防备,以后如何,就容易了。

雪莲道:“皇后娘娘明明喜欢姑娘多些,居然还叫她当王妃!想想怎么能服气”

桑落道:“谁让她出身好。”

雪莲道:“早知道这样,以前二爷何必对乔……”

话音未落,桑落举手,竟是一记耳光落下。

雪莲给打的趔趄,忙跪地:“姑娘饶命!”

桑落扫了一眼周围,幸而没有别人,当下低声道:“再敢提那个,你就别活了!”

就在桑落带了雪莲离开后,在不远处的琳琅门后,慢慢走出一道身影。

竟赫然是赵曦知。

赵曦知凝视着空空如也的宫道,半天后,淡淡地说道:“去吩咐两名侍卫,想个法子到桑家把雪莲给我带出来……只是,不能惊动了桑姑娘!”

复数日,晋王要娶王妃跟纳侧妃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冷落了多时的桑家总算又有了几分人气儿,开始有人登门贺喜了。

这日黄昏,雪莲悄悄地进到里间:“姑娘。”

桑落正欲取下鬓边一朵素色绢花,闻言问道:“何事”

雪莲有些目光躲闪:“殿、晋王殿下来了。”

桑落皱眉,还未起身,就见镜子里映出了一道人影。

赵曦知已经进内。

桑落这才缓缓起身相迎,不动声色地行礼:“殿下如何在这时候来了”这好像不合规矩。

赵曦知淡声:“我、有几句话跟姑娘说。”

桑落听出他的语气有些古怪:“是什么要紧的话吗”

“很要紧的话。”

桑落才要请赵曦知落座,赵曦知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向来淡定的桑落也吃了一惊:“殿下”赵曦知的手劲极大,竟捏的她的手腕隐隐作痛。

最令桑落不安的是,她竟不知道赵曦知想做什么。

四目相对,赵曦知看着桑落:他曾经满心的迷恋喜欢这个女子,当她是世间最完美温柔的人,飞蛾扑火似的,可是一步步走来,那份炽热的心情却一寸寸地冷却下来。

直到在暗中审问过了雪莲之后,他才蓦地醒悟,自己曾经的迷恋,如同梦幻一场,他所喜欢的大概并不是桑落,而只是他心中自行塑造出来的一个完美形象。

桑落知道,所以桑落也按照他的期许,陪着他演戏直到如今。

赵曦知心中有一些淡淡的伤感:自己是不是领悟的太晚了些。

“当初对乔养真下手的人,是桑岺对吗”赵曦知缓缓说道。

桑落脸色立变。

心像是给人狠狠地攥住,扔下深渊。

她仿佛知道什么似的,不由自主转头想看向雪莲。

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正好印证了雪莲所说。

赵曦知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你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乔养真,甚至要用那种肮脏的法子……你、怎么可以是那样的人。”

桑落很快回过神来:“殿下听谁说的,难道就立刻相信了那些编纂出来的片面之词吗”

赵曦知说道:“是不是片面之词我自己有数。”

在长安街暗杀事件后,赵曦知一直觉着那屋顶上的神秘人身形熟悉,也曾暗中怀疑过桑岺,而此时此刻有了雪莲的佐证,早已经不用说了。

桑岺做出这种事,赵曦知觉着震惊,但是其中还有桑落的参与,已经不能用区区一个“震惊”能形容了。

他回顾自己所做,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朵剧毒的花。

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赵曦知松开了桑落的手。

他好像是失去了浑身的感觉,木讷地往门口走了两步。

身后传来桑落的声音:“殿下!”

赵曦知如梦初醒,他深深呼吸抬起头来:“先前听说……桑家之前想搬离京中,我想,姑娘一定是要同行的吧。”

桑落本想上前拦住他,听了这句,那脚步猛然刹住:“你、你说什么”

赵曦知淡淡道:“姑娘的心太大了,我却是个目光短浅且又毫无远大志向的人,怕是配不上姑娘,所以我想,咱们的事,就此作罢,以后天高地远,姑娘就自在了,岂不是好。”

桑落呼吸急促,眼中满是惊怒,还有一丝慌张:在这个时候解除婚约,何异于推她去死!

赵曦知并不回头,只是一笑道:“从此之后,再不相见了吧。”

他闭了闭双眼,突然也觉着眼中有些湿润,赵曦知拒绝去想那是什么,只是很快地迈步出门而去!

就在宫中加紧准备登基大典的时候,因昭告天下,周围的四邦六国,也忙不迭地派了使臣前来,恭贺新帝登基,以及观礼立后大典。

而在众多的来朝使节里,有一位南诏的来使,却是南诏女王的特使。

在泰和殿内拜见了皇帝之后,南诏使者道:“小使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问皇帝陛下,您新将册立的皇后娘娘,可是之前在淮县乔家的乔白二爷的女儿吗”

赵芳敬道:“不错,怎么”

那使者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跪地磕头:“小使这次前来,一为朝贺皇帝陛下,二来,带有我们女王陛下的密令。”

“南诏女王”赵芳敬问。

使者抬手入怀,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举高过头顶,双手呈上。

青鸟忙下了丹墀,将锦囊接过来,打开看了眼,像是个玉佩。

又见没什么别的异样,才转身呈给了赵芳敬。

赵芳敬将那玉佩拈出,低头看了会儿,脸色微变。

他看了一眼那南诏使者,终于抬手入自己怀中,也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旁边的青鸟看的真切,那居然,是几乎一模一样的玄鸟玉佩。但是细看,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这枚,竟比使者给的,翅膀上多一根翎羽。

青鸟忍不住道:“怎么这个玉佩,跟皇上的这个一样”

那南诏使者本来是伏着身子的,闻言便抬起头来:“皇帝陛下也有玄鸟令吗”

赵芳敬一笑:“原来这个是南诏的玄鸟令”

说着便把手中两枚玉佩举起向外。

南诏使者的目光在他手中的两枚令牌上扫过,满面激动,忙又低头道:“不错!正是我南诏王室之人才佩戴的玄鸟令,王室之中仅有三枚,但凡能佩戴玄鸟令的,便可以是王储继承人。”

南诏之人以玄鸟为图腾,更相信自己是玄鸟的后代,所以才用这玄鸟令代表王室尊贵之人。

而玄鸟上的翎羽越多,便越尊贵,也意味着是最靠前的王储继承者。

南诏使者说完后,又试探问道:“小使大胆,敢问皇帝陛下的这枚令牌,莫非、莫非是那位乔姑娘所送吗”

这件事连青鸟都不知道。

赵芳敬来到钟粹宫的时候,养真正因为有些肚子疼,喝了些生姜红糖水,平躺休息。

赵芳敬并没叫人通禀,只自己悄悄地放轻步子来到内殿。

养真正疼的闭着眼睛哼唧,竟没留意有人进来。

赵芳敬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将自己的双手搓了搓,便轻轻地摁在她的肚子上。

养真吃了一惊,忙睁开眼睛,见是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十三叔你怎么来了”

赵芳敬见她要起身,便示意她躺着不许动,养真只得重又平躺,赵芳敬掌心吐力,轻轻地在她腹部轻抚而过。

很快,养真自觉有一股热力缓缓酝酿,就如同吞下了什么上佳的丹药,和煦的暖流慢慢地漾开,那股难熬的痛楚也随之消散无踪了。

养真看着身旁男子端美如玉的脸,笑道:“十三叔……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赵芳敬笑问:“好些了”

“好多了,简直像是救了我的命。”养真由衷感叹。

赵芳敬这才缓缓收手,又在她额头轻轻地点了下:“是你先前贪嘴,吃了太多的冰,以后不许吃了。”

养真也知道是自己贪嘴所致,当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赵芳敬在她身旁落座,见她嬉笑如常,才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玄鸟玉佩:“你看。”

养真接过去,笑问:“你一直都随身带着”

赵芳敬笑道:“仔细再看看。”

养真本以为这就是自己给赵芳敬的一枚,听他口吻有异,这才又低头看去,那毕竟是她生母留给她的唯一东西,自然是熟悉之极,当下便看了出来:“这不是我那个!羽毛少一根!”

赵芳敬这才把另一枚玄鸟令拿出来:“这才是你给的。”

养真睁大双眼,将两枚令牌比了比:“这、这……是十三叔你又叫人做的可……”

赵芳敬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养真抱入怀中。

原来当初南诏内乱,叛臣袭入宫中,仓促中,南诏的大巫带了公主匆匆出逃,为避免给追杀,便流落到中原。

没想到给乔白所救。

南诏之人最是重情义,绝不肯欠人家的恩惠。

大巫通神知鬼,早算到乔白煞气太重,命中无子不说,且注定早亡。

所以在大巫去后,公主故意跟乔白春风一度,因服了秘药的缘故,果然有孕。

这才生下养真,也算是给乔白留下了一线血脉。

后来公主辗转回到南诏,正一些老臣联合起来,制住了叛臣,当即便把公主迎接回去,奉为女王。

数年来南诏因着手处置叛臣的事情,且女王不想自己生子之事给人知道,因此此事秘而不宣。

直到最近局势稳定,又听闻大启将立的皇后正是乔白之女,所以女王才派了密使前来。

赵芳敬将此事跟养真说罢,养真如同梦中。

“十三叔……没骗我吗”她呆呆地问。

赵芳敬爱惜地抚过她缎子般的头发:“她在南诏,因国事关系不得亲身而来。你……要是想见她,以后我会想法子。”

这消息来的如此突然,养真几乎不能接受。

从小便当自己只有父亲,乔白去后,就犹如孤儿一般,多亏有谢氏跟赵芳敬,如今却突然告诉她还有个母亲。

养真的心情五味杂陈,泪却先涌了出来。

终于她紧紧地抱住了赵芳敬:“我、我不要去见谁!我有十三叔,已经足够了。”

而对赵芳敬而言,万般操劳,费尽心机,如今得她这一句,也已是足够了。

三个月后,司礼监终于将登基大典所需的一切准备妥当。

在新帝登基的同日,同时进行的还有封后大典。

不是以王家姑娘的身份,而是以养真自己的名姓,正大光明地成为赵芳敬的皇后。

当身着皇后的衣冠,从泰和殿前的白玉台阶上缓步走向赵芳敬的时候,眼见他向着自己探出手臂,养真突然间又想起在自己六岁那年的琼花之下。

十二年过去了,那个来迎接自己的翩翩少年郎,竟成了她无所不能的意中人。

也许,这就是世间最好的事了。

如同时光倒回。

赵芳敬微微俯身,星眸含笑:“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养真嫣然:“好啊,十三叔。”

小手轻轻地放在了赵芳敬的掌心,即刻给他紧紧握住。

眼神交汇的瞬间,执子之手,便是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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