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你老家整个村子要搬迁,你说你爸妈会不会让我们出钱”
醉酒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轻轻动了一下, 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
很快的沈清和揉揉眉心, 睁开眼望了一眼身边叨叨叨个没完的女人。
“给我杯温水。”
声音清冷没有温度, 他本能的觉得身边的女人,不是那种温柔体贴的女人。
身边的男人明明醉酒如烂泥, 可女人一直还叨叨叨,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细心体贴的人。
“没有温水,只有冷的, 将就着喝点。”女人端来一杯冷开水, 不耐烦的塞给醉酒的沈清和。
面对这样的枕边人,沈清和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咕嘟咕嘟几下喝完杯中的冷开水。
闭着眼睛不搭理身边的女人, 脑海中也波涛激荡,翻江倒海一样的翻腾着。
原身的记忆,想奔泄的洪流一样涌向他。
原身是从小山村走出来的孩子,书也就读了一个高中, 但是早年就进城做事。遇上好机会,加上他为人能干, 攒下不少家业。
在城里买房娶妻生子,过上了村里人羡慕的城里人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美满。
事情就发生在老家拆迁上,老家父母还在,一直在家照顾父母的老三夫妻一直和父母住。
家里的老窑洞在早些年, 他发财以后就重新加了几间,旧的窑洞也新装修过。
如今因为土地沙漠化,还有留守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村子里只有一些九九六一留守。
不少人家在外打工挣了一些钱,干脆把家搬进了县城或者市里。
可村里还有六七户还是八户老人死活不愿意搬离。
沈家父母就是其中一户,沈父舍不得老家,舍不得自家的十来口窑洞,不愿意搬到镇上去住。
死守着窑洞,还说死都要死在老家。
镇上也不强制,只是大部分的人已经搬离,上岗村其余剩下的老人,也就那么几户,等他们受不了自然会搬下岗,到镇上住。
上岗村一直缺水,村里的三口水井在几十年前就不出水。至少原身从出生到现在,整整四十二年没有喝过村里水井中的水,都是去岗下的下岗村拉上来的水。
空气环境也不好,黄沙漫天。家里只要开门,没一会儿,到处都会飘上一层黄沙。
日子确实不好过,可几位和沈父一样年龄的老人,都不愿意走,离开家园去到镇上生活,打死他们都不愿意。
白天老三给原身打电话,问二哥咋办,到底搬不搬家。
他知道老三是想搬家的,毕竟对孩子好。
沈家老大多年前去世,留下一个闺女,跟着她妈改嫁去了别的地方,多年也不和沈家联系。
沈清和想着,沈父不愿意走,估计是怕大孙女回家找不到他们。
有他们在,有家在,只要孩子回来,就能找到亲人,如果离开了,未来真的不好说。孩子回来看到老家都废弃了,估计也不会在镇上询问或者寻找。
晚饭时为了生意应酬,原身喝了过量的白酒,已经呜呼哀哉。
再次醒来的已经是沈清和,面对叨咕叨,叨咕叨的妻子,沈清和本能的很烦。
原身的记忆中,妻子是城里人,一直瞧不起农村婆家的公婆还有亲戚,结婚二十年回去的次数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为了家庭和谐,他也试过通过自己去改变妻子,可他的努力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为此经常吵架。
前段时间,原身发现妻子挪用自家的钱给娘家弟弟买房,大吵一架,为此妻子还叫嚷着离婚,冲动下原身真的拉着“妻子”离了婚。
只是离婚后,他也没有离开家,还住在一起,只是分房住。
现在既然沈清和来了,那就必须搬走,儿子沈宇翔是归原身的,孩子已经去了海州读大学,归谁其实都一样,孩子两边都可以住。
沈清和暗自在心中清算原主的家产,离婚后,他有两套房子,一套大四居,一套一楼的花园洋楼,复式,双层的大房子。手上还有离婚时分的一少半存款,以及他还有一家贸易公司。
前妻不会做生意,而且分走大半存款还有三套房子,两个市中心地段的门面。
原主是个做事稳当的人,从不盲目扩张生意,也不盲目的投资,贸易公司赚的钱,他除了买房就是存起来,银行卡上没有存款,他不会安心。
贸易公司生意稳定以后,他从不为了一张大单或者很赚钱的生意就去贷款。
了解他的前妻,也不垂涎那家贸易公司。家里的财产她也得了一半,不过那一半包括她给娘家弟弟买的房子。
原主这人对两边父母都很好,但是对两边的弟弟也一视同仁,他从不给两边的弟弟多少钱,只是会给侄子他们一些零花钱,压岁钱。
偶尔他们缺钱,要借钱他都会问明白,到底啥事借钱,借多少,什么时候还。
倒不是原主小气,他认为不管什么时候,弟弟们过的什么生活,都得靠他们自己。
当然,两边的弟弟照顾父母,他每年都会给他们一笔辛苦钱。
在这种事情上,他从不小气。
可前妻倒好,也不和他商量,一次性全款给娘家弟弟买了一套大三居,真是阔气。
他赚钱也辛苦,每一分钱都包含着他的汗水还有他陪酒醉成烂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