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夫人表情僵硬了片刻,“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的心变的那么快。”
“一年前还与我如胶似漆,转眼间却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冷笑一声,眼里全是嫌恶,“当我得知,你竟深夜独自去了那个男人的房间,我就彻底死心了。当时我便下定了决心,不会再去关注你的消息。”
她缓缓起身,表情狰狞起来,“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又和魔教教主勾连在了一起。”
沉鱼夫人这才转身盯着花不闻,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你就是下一个我。”她一步步逼近,“这个男人的爱太过廉价,变心只是早晚的问题,你很快就会感受到的。”
陆耳轻笑,无奈的扶额:“沉鱼夫人,你还是太过天真了,爱这种东西。”他抬起头,嘴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我从来就没有过。”
耳濡目染,花不闻邪肆又混蛋的笑容被陆耳学了个十成,模仿的很是到位。
陆耳懒懒的支着下巴,“对于我来说,情爱不过消遣而已。闲来无事,调情取乐,各取所需,不是挺好吗何必要绑在一起不累么”
沉鱼夫人脸色阴沉,她被陆耳冷漠的态度刺伤了。
“呵,也是没想到,堂堂魔教教主会和风流成性的陆少主在一起。”沉鱼夫人看向沉默不语的花不闻,讥讽道:“原来你竟然是和我这般目浊的女人一样,是人是畜都分不清。”
花不闻表情不变,淡定开口:“不管他是猪还是狗,我都喜欢。”
陆耳:“......”真令人感动。
“来人。”沉鱼夫人声音颤抖。
黑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属下在。”
“把他们带到暗牢。”
天色渐白,夜里的浓雾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空气开始变的沉闷起来,淡淡的燥热席卷大地,此时已乌云笼罩。
要下雨了。
陆耳和花不闻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水牢里,相对无言。
“这里好冷啊。”陆耳哆嗦了一下。
“自己做的孽,冻死也活该。”花不闻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陆耳挣了挣手腕上的铁链,离花不闻更近了些,“刚才从密道里走进来的时候,你记路了吗”
花不闻语气平静,“只顾在心里骂你,并未记路。”
陆耳:“......你蠢吗再喜欢念叨我,也得挑挑时候啊”
花不闻实在忍不了的睁开眼,“谁喜欢念叨你了你怎么跟教主说话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耳皱了皱鼻子,“其实我当时也在心里念叨你,但是路线我却也记住了。”他抬手晃了晃铁链,发出脆响,“你说,我的脑子是不是比你聪明”
花不闻:“......”
咔嚓一声,花不闻转动着手腕轻轻的在空中一划,锢的紧紧的铁链瞬间断成了两节,他站起身拍了拍红袍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蹲到陆耳面前,嘴角挂着混蛋的笑,“你说,我的腕子是不是比你厉害”
陆耳:“......”
片刻之后,两人踏出了昏暗的牢笼。
“你为什么要激怒那个女人”花不闻对于束手就擒被关进牢房的行为表示很不爽。
陆耳觉得身体有点儿发虚,他走得很慢,“条布上我写的是整个陆家,那我肯定拿不出来啊,她早晚都得关咱们进来,还不如先惹怒她,提前深入敌方。”
花不闻:“.....你的外套借我用用。”
陆耳:“做什么”
花不闻:“垫脚。”
他一脸认真,又补了一句:“地上太脏了。”
陆耳全当没听见。
走过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就看到两边整齐的排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铁笼,光线昏暗,看不清笼子里到底关着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这里的味道很难闻,浓重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的难以忍受的恶臭。
花不闻拿出火折子,光亮忽的出现,亮的刺眼。
眨了眨眼睛,陆耳也终于看清了笼子里的样子。
黑色的铁笼上,已经锈迹斑斑,上面的锁头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些笼子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里面全是粪便和呕吐物,混杂着黑色的血污。
每个笼子的角落里,都躺着一个人。
他们已经看不出是人类的样子。
四肢都被齐齐砍断,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身子,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眼睛里化着脓,被灌满了铜水,全是血红色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全是脏污,他们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五感皆封。
是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