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坚持道:“但是阿玛没说不许去对不对?额娘也挂心家里吧?”
重要的是先去给李韩他们紧紧弦,万万不可再作天作地了,否则四爷能一次结果了他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氏到底还是心里头不踏实,次日去到福晋那里请安时候,还是把想去李家的事情跟福晋报备了一下。
福晋不想担这个责任,对着李氏蹙眉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妹妹还得去问爷。依着我说,万岁去了塞上,爷在宫里头忙得连轴转儿,咱们在家里头帮不上忙,也该不给他添乱才是。妹妹还是忍几日罢,过几个月再回娘家不迟。”
福晋都这么说了,李氏只得作罢。
她原是没想着去李家的,此时被静仪提着起了意头,总觉得心里头十分挂怀,想来想去,还是吩咐金垣去李家跑了一趟。
金垣是去替侧福晋去给五爷府上瓜尔佳氏送香瓜,“顺便”去得李家,从上午辰时便出门去了,直到午膳时候才回府中来。
李家的情况倒是比静仪想得要好得多。
李申是必须要被送走的。
李唐外放福建,李文烨任徐州知府。李秦当机立断,将李申送去了离京城十分遥远的福建。而李韩因为没有参与李申的行动,得以不用发配福建,被打包送到了徐州,由李文烨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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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金垣带话给李氏,求李主子发发慈悲许李韩父子俩早些回来。
小舅母走了以后,大舅母带着大姐姐来找金垣,把李韩父子两个一顿痛批,请金垣带话给李主子,千万别让李韩父子再回来了,否则迟早把这个家给拆了。
李家这一步走得还算不错,在四爷发落之前先自己着手处置了“不孝子弟”,既给了府上一个交代,又表明了整个家族不屑于同李韩父子同流合污的良好态度,就是四爷有火也不好再对着李家发了。
李秦老实归老实,智商还是在线的,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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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了笑,叫金垣下去歇着,心情又是放松了几分。
这年正是福晋整寿,四爷的意思是好好办一办。
福晋近些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之前示弱称病,把年氏撅了。没过多久,弘时闯祸,四爷又冷了李氏,福晋便顺理成章地把管家大权收拢了回来。
李氏失宠,日日记挂着禁足的儿子;年氏忙着照顾体弱的小阿哥,自顾不暇。武氏帮着福晋管家了,就连操持福晋生日宴会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武氏一时风头无两。
这日,宋氏、钮祜禄氏、耿氏和郭氏都聚在武氏屋子里头,商量如何操办福晋生日宴会的事情。
弘时到底还在禁足没出来,可若是弘时不在,府上就没人招待其他皇子府上的阿哥们了,毕竟弘历和弘昼年纪还小呢。
武氏想起往日时候李氏对她的冷淡,越发得意道:“毕竟三阿哥犯了大错,爷亲自下令禁足了,咱们总不好去左右爷的意志。依着我说,咱们府上素来跟十三爷府上亲近,不如请弘昌阿哥来咱们府上帮忙招待一下,也省得爷为难了。”
钮祜禄氏对于武氏这腔调不满得很,什么叫“毕竟三阿哥犯了大错”?不管大家消息是打听来的也好,跟四爷旁敲侧击得来的也罢,四爷可从来没有向府中诸人正式宣告过弘时犯了什么错,怎么武氏在这里就给弘时给判罪了呢?
钮祜禄氏道:“武姐姐搁这儿上蹿下跳的,知道的是福晋生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过生辰呢。三阿哥的事情只有爷跟福晋能做主,又不干咱们的事情,咱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侧福晋生得阿哥?”
说罢,钮祜禄氏低头喝了一口茶,借茶盏挡住脸,轻声嘟囔:“年纪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稳重,这可怎么是好?”
钮祜禄氏一向有特殊的怼人技巧。耿氏强忍住笑,帮钮祜禄氏打圆场道:“武姐姐可别问我们,我可不敢做府上阿哥们的主,到底还是请福晋和爷做主吧。”
武氏被钮祜禄氏气了个仰倒,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宋氏坐在那里不参合任何讨论,依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郭氏后知后觉,原来在她没怎么出门的这段时间里,府上已经有了帮派之分——武氏投靠了福晋,钮祜禄氏和耿氏投靠了李侧福晋。
郭氏决定,得空再去抱一下年侧福晋的大腿。
四爷最终还是拍板定案,将弘时放了出来。
倒不是他心软心疼儿子,弘时犯的这个错误,叫四爷说,关上他一年也不为过。只是眼看着到了福晋生辰,家里头摆桌请客。别人问起来,他都没法儿说弘时为什么不在。
四爷也知道府上众人的心理,借着福晋的嘴对全府上下传达出信号,弘时没犯什么错误,就是功课太差了,需要开小灶,所以专门找了人在家辅导功课。
大家心照不宣。
禁足解除那日,四爷带着弘时到李氏这边来。
静仪意外地发现,弘时竟然丁点儿没瘦,脸上甚至还圆润了一些,可见禁足期间伙食不错。就是太久没见人了,刚出来有些茫然,也比较沉默,想来再过上几天就能恢复正常。
静仪第一次觉得,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未必是坏事。
静仪看向四爷的目光中藏着隐隐的不安,笑容里甚至带了几分讨好。
“好久没见阿玛了,静儿想你呢。”
看着小女儿这般情状作为,四爷心中歉疚十分,心疼得厉害。
他就是迁怒,也是该生气李氏没教育好弘时。可静仪还这么小,弘时不论做错什么,都不可能关静仪的事。难道静仪还能去管束比她大上将近十岁的哥哥不成?
以后不论出弘时再犯什么错误,不管李氏再出什么状况,一定要把静仪和兄长母亲分开来看,不能再吓着小女儿了。
四爷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