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佑军未觉察出异常,只说:“这次回来住几天初旭又出差了你们俩是不是各自有些忙”他似乎并不关心冯清辉回答不回答以上三个问题,又说,“初旭上次带过来的茶不错,价格应该不便宜……茶这东西,三六九等,品质参差不齐,没有白花的钱。”
“是不错,”田瑞兰在一旁补充,“我虽然没喝,不过你昨晚沏茶我闻着味道就不错。以后晚上少喝茶,伤脾胃还容易失眠。”
冯清辉初跟顾初旭在一起时,用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粉红色冒泡的眼睛审视他,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让她膝盖发软、小鹿乱撞,且他大言不惭吹嘘了诸多。
比如游泳,所有姿势都会,比如打篮球,也算是中高手水平,后来相处两年以后,她才知道,他的话含有水份。
那些年少的久远的青春梦,应该很多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都曾拥有。冯清辉高中时就从那些矫揉造作的书籍中勾织过另一半,闭上眼,眼前浮现的是骑着脚踏车,穿白衬衫的干净少年。
顾初旭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长达半年,她透过衣料瞄向男人若隐若现的眼线时,心中甚至会激荡。
如今,于她而言,飘然远逝,很美好很怀念,但时过境迁,心境不同遭遇不同,不再是对的年华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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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旭被挂断电话,脚步虚浮进了卧室,抽屉甚至没关,衣帽间的橱门敞着,她爱穿的衣服少了几件,梳妆台前也少了几样护肤品,其余还拿走了什么顾初旭没心情注意。
再瞧见桌子上平躺的手表,瞬间便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情绪那么激动。
冯清辉送手表的时候,两人刚结束床事,他心思还在她身上,从后抱住身前的人,吻了吻她的脖颈回味余韵。她念念叨叨说个不停,指着背面刻字的地方递过来,顾初旭只匆匆看了一眼,手表塞进盒子随手放桌子上,探下头继续吻她。
顾初旭其实挺怕冯清辉的脾气性格,偶尔她使性子,他都尽量少讲话,实在气急了才会回怼。
不过这在女人看来,或许是态度敷衍。哄女人是需要一辈子修行的学问,况且他也并不是个具有天赋的男人,他跟冯清辉在一起时,还不够成熟,倘若多经历几段感情磨砺磨砺性子再与她相遇,或许才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事端,但上天不会什么事都符合某一个人的心意。
他跟祖玉分手后,相安无事了几个月,自从她接机后,好像又重燃了希望,顾初旭以前对祖玉的了解,实在太片面,那时才清楚,她是个着实难缠的姑娘。
年轻偏执,情绪又处于崩溃边缘,顾初旭并不想惹下什么人命官司。他以为自己把话说到绝处,把事情做到冷血,于她于自己,都是最好。没想到祖玉甚至提出,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没名没分跟着他。
他刚从东屿市折返,被她堵在公寓门口,她想再谈谈此事,中途他出去接电话,回来后两人发生争执,具体什么缘由已然不记得。她在书房摔东西,茶杯等等物品,自然也有冯清辉的印章,顾初旭抱着膀子冷冷看她,告诉她已经叫了保安,她听后才掩面而去。
祖玉走后,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手表以及装纳手表的方盒,不翼而飞。
也曾打电话质问过祖玉,她否决了,甚至关心说:“东西很重要吗她送的吗”
顾初旭故意说了句:“对,她会生气,我不想让她生气。”
他那段时间焦头烂额,犹如走在刀尖上江湖卖艺的人,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顾初旭等到酒醒几分,头部的眩晕感越来越轻微,他面对着手机,胡乱掰握手指,等到手背毫无血色,犹豫着给冯清辉打电话。
响两声后,他悄悄松了口气。事情虽然很糟糕,但她这次竟然没拉黑,刚想到这手机就被人为挂断,机械女声的提示音变换着中英文提示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sorry...”
顾初旭给她设置的要求大概太低,尽管电话没打通,他竟然为自己尚未进入黑名单庆幸,这或许就是男人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