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鞠咧往前俯冲三步, 膝盖先着地滚趴在地上。姜哥心情不好, 两人可不敢凑上前谄媚讨饶, 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两人的怂样刺激到姜援朝, 脚尖往后甩,猛狠又迅速踢几脚解恨。任向党和钱正钢见红袖章被踢的脸色泛白,嘴中发出呜咽不成调, 才上前拉开姜援朝。
其他站没站相, 争强斗狠的红袖章吐掉嘴里的剔牙棒,规规矩矩站好,尽量缩小存在感。
大哥们的心情不太美好,等大哥进屋,他们到路上晃荡,省得触大哥霉头, 连带着自己也遭殃。
空气变的躁动不安,他们恨死汽车厂里的王八羔子,仗着脑子里有别人无可取代过硬的技术, 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有一个憨厚的脸上长着倒三角眼, 注视你,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让人心生胆怯。他眼珠子左右转动, 轻蔑地看着平日子嚣张跋扈的红袖章此刻屁都不敢放。能把大哥们气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汽车厂惹出来的事。
若不是张混蛋横插一刀, 大哥们完全接管市,成为市的土皇帝。唯一能平息大哥怒火的方式,扳倒汽车厂, 把汽车厂收归囊中,到那时,他们人手一辆汽车都不成问题。
到汽车厂外围蹲守数日,终于让他抓到汽车厂的把柄。思及他马上被大哥们重用,毒蛇憨厚地走到大哥面前,“大哥,汽车厂”
纸飞机被毒蛇踩在脚下,原本立体状被他踩扁,正巧露出汽车厂研究员专用纸张图标。
还不待毒蛇报告张小凡回汽车厂的消息,任向党龇牙、白眼珠子仿佛下一刻要跳出来,绷着大腿上的肌肉,狠决把毒蛇踹的老远。
结合孔肃仁莫名其妙的话,他们顿生出不祥的预感。
蛇毒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呜咽,被大哥凶暴的表情吓到了,惊恐席卷身体,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话。
其他红袖章头次见大哥们对他们残暴,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哪里敢上前瞎歪歪。
钱正钢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只不过是汽车厂研究室里一张普通的废纸,吓不倒老子。他镇定地拿起飞机,抖动着指尖打开纸飞机,图案闯入他的眼睛,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援援朝,你喝过洋墨水,上面写的英文啥意思”
图纸上全部用英文标注,明显是汽车某个部分的图纸,图形非常复杂,还有tn的长篇鸟文公式,这张纸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终年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姜援朝目光幽暗地盯着图纸,他们干惯了栽赃陷害的事,没想到被别人陷害。
“这张纸谁拿回来的”任向党咬着牙龈撸起袖子,青筋盘曲在臂弯上,走到墙角抽出一根铁棍子指着一群不省心的王八羔子。
“大哥汽车厂里的专用纸我们见过,不”红袖章被大哥吃人的目光吓得眼泪鼻涕直流,上下牙齿哆嗦的碰击,“明明图案不一样。”他鬼迷心窍,觉得上面的图案画得挺好看,起了拿回来在哥们面前装逼。
其实怨不得他,汽车厂里的图纸全撕成碎片才出厂,谁能想到马路上突然多出一张汽车图纸。
与这件事无关的红袖章接受到大哥的示意,走到墙边抽出铁棍子,乱棍狂舞揍和图纸有关的红袖章,他们被打的半死不活,也不敢讨饶,三人再次警告,“最近老实点,再给老子惹麻烦,废了你们。”
红袖章急忙应下,他们还是待在家里,省的被人利用给大哥招惹麻烦。恭敬地目送三位大哥出门。
在地上躺着的红袖章算是彻底废了,骨头断了,没有一个人敢带他们去医院。
孔肃仁在电话里语气冷硬,咬死不松口。人家都朝孔家张开獠牙,这么容易妥协,还真以为孔家好欺负。他不耐烦听话筒另一头人瞎叽歪,毫无预兆挂断电话,慈祥地看着原本没有出息跑去大当秘书的女婿,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育才,钱正钢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没有谈拢,他们刚走两个小时,竟又打电话来约谈。”
“图纸是真的,等同于我们厂子的心脏。他们拿去让专家鉴定真假,等于泄露机密。”张育才内敛情绪,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把磨驴逼紧了,人家把事情挑大,这事还是教给厂长、主任头疼。
“真真的”孔肃仁颤音陡然提高。
张育才比岳父更震撼,磨驴在汽车制造上的天赋远超国内所有人,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三个项目的构思,当真称得上天才。
“爸,你看着办。”张育才起身走到衣服架前拎起公文包,见岳父担忧地看着他,“牵连不到我。”
得知图纸真的在红袖章手中,张育才没有耽搁时间,开车飞速赶往汽车厂,找到盯着图纸唉声叹气的主任、厂长,他深呼一口气道,“发动机图纸在红袖章手中。”
“什么”声音拔高。
找厂长有事的工人小头头调转方向,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如果没有听错另一个暴怒的声音是主任,不用看也能猜到厂长和主任心情十分不好,改天再找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