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桐知道司渊和林猛通过电话。
她本来快睡着了,被客厅里的动静惊醒, 揉了揉眼睛, 立在衣帽间的门口听了全程。
司渊没开免提,她却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么个没长脑子的炮灰,也不知道是怎么蒙蔽了原主的心
苏雪桐听完后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在帐篷里干躺了半边, 翻来覆去, 一直没有听见司渊进卧室的声音, 她又爬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司渊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坐在沙发上面。
听见门响,司渊回头, 看了眼唇红齿白的苏雪桐,皱着眉头问:“咱们不做文明人行不行”
司渊被气着了,文明人要是被气着了,只能干生气。
但不文明人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回击、肘击, 反正各种打击都能使唤上,干多不要脸的事情都行。
废话,都不文明了,谁还要脸啊
也许是半夜, 苏雪桐原本应该进入休眠的大脑即使还在运转,也不如白天灵敏,她愣怔了片刻, 满脑子都是“杀人越货”这些恐怖的词语。
她那双眼睛里泛着的光,也是“卧槽,为这点事儿杀人,不值得”。
司渊咧嘴笑了笑,“我不违法”
苏雪桐眨了眨眼睛,“不违法就成”
司渊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道德上不允许,但我觉得也没错,是他先惹我的。”
苏雪桐点头,问他:“那你准备怎么不文明”
司渊撩了下眼皮,扭过了头,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
苏雪桐撇了撇嘴,又退回了衣帽间,躺进帐篷里的时候,也没想起来她出去是想顺便上个洗手间的。
为了这个受道德谴责的不文明行为,苏雪桐纠结了整整一天。
这一天里,司渊除了做饭和打游戏,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干。
苏雪桐甚至以为他忘记了凌晨说过的话语。
她也没问,都使唤人家一回了,搞得跟又要使唤他似的,使唤的多了,谁知道收不收费啊
都晚上十点多了,苏雪桐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手机叮了一声,她打开一瞧,亮瞎了眼睛。
信息是林猛的手机发来的,但应该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因为信息就是一张他本人的照片,满脸通红,醉眼迷离,穿的倒是正式,跟去哪儿上班似的,领带还挂在脖颈间,就是衬衣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裤子暂时还在身上,但前开门的拉链失守。
恐怖的是这条信息没准儿还是群发。
苏雪桐咂了咂嘴,又举着手机到了司渊的跟前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问:“你干的啊”
司渊停下了狂按游戏机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道:“我有病”
气了半夜,就这么整林猛,他怕不是弱智吧,这格局也太小儿科了。
“不是你那他这是”苏雪桐又看了看照片,忽然想起了方俏。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对于方俏的生活方式,她不予置评。
方俏要是能带走林猛,别再让那二货烦自己,也行。不过估计困难,她在二货的眼里,没准儿就是个会行走的提款机。
说起来,爱情也就是这么回事,她要是在意他,他就是耿直可爱与众不同,可她眼里没他,他就是大写的二加烦人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苏雪桐咕哝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客厅。
倒是一句都没提,司渊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天九点,苏雪桐换上了瑜伽服,准备出门。
秋和花园的对面有一家健身馆,前天她去超市买薯片,被一个健身馆的小姐姐缠住,办了张瑜伽卡,送游泳。
苏雪桐对瑜伽没什么兴趣,倒是喜欢游泳。
她好像天生喜欢水,下雨不喜欢打伞,不喜欢炎热的夏天,喜欢多雨的春天和会下雪的冬天。
昨天下了一场秋雨,要不是怕别人说她是神经病,她得在雨中站上几个小时。
“你去哪儿”苏雪桐快要走出房间时,身后传来了司渊的问话。
“健身。”
“哦”司渊黑色的眸子似乎不经意地朝她看了过来,“中午想吃什么”
“冷战”时期,不是他做什么,她就吃什么的
苏雪桐可没有忘记他是个具有威胁性的男人,而不是眼前这副乖巧男孩的模样。
她道:“随便”
“那你看着随便带点什么菜回来,我就不出去了。”说着,司渊又垂下了头,仿佛游戏机才是他的老婆。
“有病”苏雪桐关上房门之后,撇着嘴说,片刻后,犀利的嘴角塌了下来,她没什么精神地进了电梯。
她极力让自己和司渊能够对立起来,因为离婚,迟早要对立不是嘛
可她觉得司渊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消除她对他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