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宣“”
可不,揉面真快乐啊。
“调味调味不行,巧劲也学不会,和ai似的”宣信长叹一口气,“信哥儿啊,你要是在龙国粤洲的酒楼里,你这辈子就是个小工的料。”
这话没错,缪宣在做菜上的技能点就是普通人的平均水平,没什么创意和灵气,但胜在眼疾手稳,处理食材的技巧优秀,照本宣科的复刻能力也很强。
只会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学会的技巧竟然是高配新东方一对一粤菜指导
面板边摆着已经处理好的一大盆生虾仁,这些虾仁被处理得漂亮极了,干干净净,一只只叠在一起,切碎的江珧柱也拌在一边的碗里,和虾仁的调味都做好了。
缪宣一边揉面一边问道“爹,你不是帝京的人吗怎么对粤洲这么熟悉粤星是龙国的边境枢纽吧,和帝京隔了好几颗居住星。”
“帝京上什么好东西没有,八大菜系应有尽有,吃得多了也就学会了。”宣信平淡地道,“而且以前我们船上的厨子就是粤洲来的,在我捡到你之前他就去世了,我这手都是和他学的老赵死了也回不去,骨灰随便散在宇宙里,和我差不多。”
宣安从未谈论过他的过去,宣信的记忆每一次的询问都没能得到结果,他只能猜测父亲是在故乡犯下了什么无法被原谅的罪过,因此不得不在别的星系中流浪。
久而久之,这个问题也就成了父子之间的禁忌。
缪宣及时刹住话匣,继续专心地揉面。
那只灰不溜秋的小鲲大概是无聊了,它从案板上飘起来,穿过墙壁向甲板的方向而去。
短暂的沉默后,宣安也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这一次的雇主,怎么样,看出来了”
缪宣点头“嗯,非常明显,弗拉基米尔就是莫斯科亲王,女王的独子。”
星舰进入了乌萨斯星系境内,但因为起义军与皇室军队的决战在即,所有喀山与西伯利亚附近的正常的航路早已经被全部封锁,但星际猎人们有自己钟爱的航道,这些航道需要会通过风险极大的宙域,需要经验丰富的引航人。
乌萨斯内的大部分野道都是宣安走惯了的,甚至换了缪宣来也能平安穿行,弗拉基米尔索性也坐到了舰桥上,安静地仰望着不断变化着的星河。
除了星图和航线之外,缪宣身边的屏幕上还挂着零零散散的消息,不知真假的信息的洪流快速地滑过屏幕,最后一一归类到相应的收纳区域。
现在正挂在屏幕上的是宣传片,一边是皇室发表的昭告,另一边则是反叛军的手笔。
宣传片嘛,说到底都是这么一回事,尤其是即将开战的这个关头,这简直是舆论界的紫禁论剑。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皇室的宣传,它对比了反叛军的恶行和牺牲军人的英勇,普通民众因叛乱而造成的伤痛被反复渲染,女皇威严又端庄地发表了演说,那样昂然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臣服。
女皇的演说是刻录版本,十几日前女皇演说的现场盛况一时,当时克里姆林宫前聆听的人据说都陷入了疯狂。
缪宣瞅着瞅着就觉得有些古怪,女皇是美丽的金发碧眼,但弗拉基米尔却是黑发,他又说他早逝的父亲是银发,先皇也确实是银发绿眸,只是他这个黑发是怎么混出来的
隔代吗乌萨斯的皇室没有黑发,只有金与银,那么这个隔代应该是女皇的血脉了,女皇在嫁入乌萨斯前曾是黑鹰帝国的公主,而黑鹰帝国的历代皇帝都是黑发黑眸。
不过就算是在母亲的宣传片面前,弗拉基米尔看起来也十分冷淡,他垂着眼眸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坐实了他所说过的那几句话。
反叛军的纪录片就更尖锐了,先揭露了贫富差距巨大的社会现实,随后又展露出边缘星域贫民的痛苦生活,底层的人民一日日来麻木地重复着枯燥的生活,医疗的价格昂贵得令人无法负担,居住星之间那有如云泥的生活条件好比天堂地狱。
普通的民众没有任何晋升的途径,他们永远都得不到和贵族阶层一样的高质量教育,更触摸不到任何需要资本的机遇,阶层的跨越成为了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实际上这是所有大型星域会遇到的问题,治理领域内不同的星球之间要如何平衡大基数繁衍的人口要怎样养活
乌萨斯就遇到了这个问题,宇宙工业社会已经无法承担起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了,为了养活所有的人,许多最底层的贫民无缘接触到自然蔬果或者肉类,他们的一日三餐都只能靠营养液存活,营养液的原材料是各种混合培养的菌类,而这些菌类的生长基地不会比粪坑好多少。
但这些根本的问题是不会出现在反叛军的宣传片里面的,他们的重点在阶级差异,他们把一切社会问题都堆积到与贵族阶层的对立上,尖锐的愤怒和仇恨扑面而来。
这一回弗拉基米尔的反应可要强烈得多了,他抬起头盯着反叛军的宣传片,双手交握,隐约能看到青筋崩起。
“新的消息来了。”宣安漫不经心道,“评定反叛的战争应该已经分出初步的胜负了嗯怎么拖到了现在。”
新的消息被投影到光屏上,上面是两军按照时间变动而出现的动态变化,弗拉基米尔没什么经验看不明白,但缪宣却一眼就从中看出了端倪。
缪宣十分惊讶“是开战时间拖延了吗最起码拖了十天以上,可为什么皇室军队要拖延,拥有绝对的优势的是他们才对。”
“前线的指挥官不只是波将金将军,女皇加了个监军萨尔蒂科夫公爵。”宣安摸了摸下巴,“有趣,萨尔蒂科夫应该是圣彼得堡卫星上的驻守公爵,他来这里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刷功勋,难道是夺权内幕”
这就是缪宣不关心的内容了,这个星际时代的基础条件不知道比勒托好了多少倍,但人们的内斗却也比已无民族之分的勒托激烈百倍。
缪宣正想换频,坐在不远处的弗拉基米尔却突然站起了身。
“萨尔蒂科夫公爵来前线”弗拉基米尔道,“老先生,请送我去喀山星,我可以联系上萨尔蒂科夫公爵。”,,,